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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勝男想起了昨天晚上出現的那個黑影,不禁走到門口,隔著屋門側耳細聽。今天的門外並無任何響動,她又來到窗前,貼著玻璃極力地向外觀望。
就在她內心惶惶,忐忐忑忑之際,突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在夜深人靜之時,在她神經極度緊張而且愧疚不安的時刻,電話的鈴聲簡直就是突如其來的巨響,格外震耳,令人驚怵。方勝男的雙腿,神經質地“嘣”的一下驚跳了起來。待弄清了不過是自家的電話所發出的聲音之後,才稍稍緩和了一點兒,但依然有些心驚肉跳。
她飛快地抬起一隻手,伸向電話機。此刻最為急切的是,讓這種給人帶來恐懼的聲音立即消失掉。然而,握住話筒的一剎那,另一種恐懼又侵入了她的心頭。
是誰在這個時候會打來電話?此時此刻已經是深夜兩點,同時又是她剛剛發現了潛入者目的的時刻。是潛入者打來的嗎?抑或是其幕後指使者?在一些驚險小說和影視劇中常常可以見到這樣的情節:掌握了別人秘密的人得意洋洋,以非常輕鬆的口吻在電話的另一頭說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話,帶著威脅和恐嚇的敲詐,使人毛骨悚然。
鈴聲四平八穩,一聲接著一聲不停地尖叫著,催得她發緊,催得她如虎在前,如狼在後。
不接是不行的,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方勝男壯壯膽,顫抖著抓起了話筒。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九章
高靖是一年前經別人介紹認識的,倆人很投緣,一去二來便像掉進了蜜缸,甜美得難分難離。只是突然遭遇了下崗,方勝男不想做一個靠男人養活的人,同時高靖在事業上也立足未穩,所以倆人一直處在戀愛階段,尚未走進婚姻的殿堂。高靖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不是做民事糾紛的代理律師,就是為刑事案件嫌疑人出庭辯護,有時做辯前準備一忙就是好幾個通宵,而且還經常東西南北地飛來飛去,每一次短暫的分別都使兩人日思夜念,團聚之時又將這種戀情推向一個更加火熱的程度。這次出差之前,高靖說他再也等不住了,不管方勝男找沒找到工作都得結婚,而且一回來就去選傢俱。
“我剛從廣州回來,飛機晚點……”高靖解釋著這個時候打電話的原因。
方勝男等不及他說完,趕緊安頓:“你趕快過來,我這兒出事了……”話沒說完,便像孩子般地哭出了聲。
“啥事?要不要報警?”
“不用!我只要你趕快過來!”
雖然處於熱戀之中,但方勝男同他呆在一起從未超過晚上十點,他對方勝男所固守的這一傳統色彩由衷地讚賞,因為心裡覺得踏實、可靠。幹律師的常常身不由己地滿世界亂跑,娶這樣一位謹慎、自重的女性為妻最為合適,也是難得的好福氣。現在一聽這麼晚了要他過去一趟,高靖頓時覺得事態嚴重,未婚妻此時不是一般地需要他。
他顧不上旅程的勞頓,對著電話安慰了幾句,隨後衝出住宅樓,叫輛計程車,直奔而來。給他開門時,方勝男的臉上依舊掛著兩串淚滴。
他問過剛才發生的事情,大鬆一口氣。心想,不過是屋裡被人翻過一通而已,只要人沒出什麼事,怎麼著都好說。當然,他也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想了想,對方勝男說:“你一定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要不費勁鑽進來的人啥也沒拿,只是看了看你的交割單,沒道理!”
方勝男本來不想把賬本的事說出來,但經他這麼一問,也就和盤托出,將前前後後的事情詳細地說給他聽,正好藉助律師的腦子分析分析。
聽完之後,高靖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究竟是誰會對你突然冒出的炒股資金感興趣?”
方勝男不敢作答,只是愣愣地看著高靖。
高靖接著便說出了下一句:“海順公司!”
剛才因為想到了海順公司才毛骨悚然,驚恐不已的,本以為高靖來了之後會做出另一種判斷。方勝男頓時有些撐不住了。
高靖看出她有些發軟,連忙扶她上床,讓她平穩地躺下之後,又給她蓋上了毛巾被,看她呼吸均勻了一些才接著說下去:
“如果今天這事的確是他們乾的,那毫無疑問,他們不為別的,就是來找那些賬本的。找到了,自然就拿回去點把火,一毀了之;找不到,就儘量搞到一些線索,以便做進一步推斷。”
高靖的腦子一貫很快,對這事的分析絕對有道理。方勝男一邊聽,一邊感到了一種陰冷:海順公司的秘密搜查達到了一個多麼老練、多麼一絲不苟的程度,非一般人可為。郝董還有那個孟經理今天對她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