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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午今日不得不做一回君子了,他的雙手彷彿被毒蠍子蟄過,十根手指又紅又腫,剎那間痛到了心裡,又癢到了骨頭裡。公子午低低呻吟了一聲,終於強撐不住,人慢慢軟倒在地,再也不復剛才的風流倜儻。一個雙手即將爛掉的人,還怎麼抱佳人?
葉騫飛步搶上前去,扶起了公子午,心裡又慌張又詫異,公子武功卓絕,怎會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中毒?又是什麼樣的毒這般霸道?
“傳太醫!快傳蔣太醫!”趙敬侯也是又慌張又詫異,公子午若是死在邯鄲,他的哥哥齊侯豈肯善罷干休?趙齊聯姻不成也就算了,如果齊侯勾結魏侯聯兵攻趙,就算把邯鄲城築得象太行山那樣高,也絕對守不住。
公子午雙手又痛又癢,恨不得一刀砍了,兩隻手臂也已抬不起來,顯然是毒性在迅速蔓延,一般的人眼見性命堪憂只怕要急得跳腳,他卻笑了,笑得如沫春風:“公主是氣我和別的女子打情罵俏,因為愛我才略施薄懲,大家不必慌張。”轉頭又對趙菱道:“今日之事確實是我不對,公主若是還沒消氣,有什麼毒不妨都使出來,能夠死在公主手裡我求之不得。”
明知中毒還能笑成這樣,這下就連趙菱都有些佩服他了,只是他這個話說得好象自己在跟那個宮婢爭風吃醋似的:“你可別瞎說,誰愛你了?剛才大家全都看到了,我的雙手被你抓住了,一動也動不了,怎麼下毒害你?再說我這點微末技倆暗算得了你嗎?”
剛才殿中的一切,幾十雙眼睛瞧得一清二楚,趙菱確實沒有機會下毒,可是公子午中毒卻也不假。葉騫將信將疑,卻是無計可施。他一個小小的隨從,總不能公然捉住趙國公主搜身,何況他也沒有公子午的身手,趙菱長劍不饒人,自己冒然上前,多半雙手不保。
在眾人滿懷期待的目光中,蔣太醫的額頭上沁出了一滴滴冷汗,他的醫術雖然精湛,毒術卻是一般,公子午所中的毒非同一般,要他怎樣解?蔣太醫在心中來回思量後,道:“君上,臣看公子午這個症狀,應該是太行菊的花粉過敏。這種花極其罕見,故老相傳,在太行山中有一處極其隱秘的陰寒之地,那裡終年霧氣繚繞,見不到陽光,幾乎寸草不生,然而到了每年的四、五月份,在懸崖峭壁的縫隙中會開出一種白色小花,外形極象普通的菊花,然而碰觸不得。很多年以前,曾有兩個山農誤入那裡,其中一個因為好奇採摘了一朵,結果引起嚴重的花粉過敏,症狀就跟公子午一模一樣。”
故事雖然好聽,可是這個饒舌的蔣太醫卻沒說到點子上,葉騫只恨不得一劍封住他那張滔滔不絕的嘴巴:“那你到底有沒有解藥?”蔣太醫搖了搖頭:“只有下毒之人才有解藥。”
乘著殿內眾人豎起耳朵聽故事,趙菱提起裙子悄悄溜向殿外,可惜還沒等她跨出門檻,趙敬侯一聲大喝傳來:“站住,把解藥放下再走。”
趙菱眼見眾人的目光全都轉到了自己身上,知道溜不掉了,當下笑盈盈地走向公子午,手中長劍作勢一揮,悠然道:“我可沒有解藥,要我治卻也簡單,只要一劍下去,我敢保證他那兩隻沾花惹草的手,從此絕不會再痛再癢了。”
副使田佑還真怕這個刁蠻的公主來真格的,慌忙攔住趙菱。葉騫畢竟有些見地,上前扶住兀自咬牙苦撐的公子午,向趙敬侯略施一禮,冷笑道:“齊國國小勢弱,公子又非國君,趙國的長公主既然看不上,聯姻之事就此作罷,告辭了!”
趙國群臣相顧失色,今日若是任由公子午負傷而回,路上有個三長兩短,趙國無論如何逃脫不了干係,公主這一番胡鬧,數十年謀劃全部落空,不僅斷送了與齊國修好的可能,反而招來了強敵。東亭君慌忙上前陪禮:“葉大夫息怒,我趙國除了長公主,還有四個公主也已及笄,聯姻之事不妨再議。”
趙菱道:“不錯,趙蘋只比我小五個月,她姿容秀麗,溫婉大方,比我強多了,她嫁到齊國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趙敬侯登時明白她的來意,也終於明白她為何要下毒,原來是想成全妹妹,只是國事豈可拿來開玩笑?趙菱完全無視爹爹嚴厲的目光,管他是齊公子還是歪公子,不自量力的傢伙,竟敢拋棄趙蘋,還敢逼迫自己嫁給他,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公子午又笑了,他雖然連路都走不動,至少笑的力氣還是有的:“可我記得去年在洛邑迴風院,公子晟和我在荷花池上比試輕功時說,只有贏了他才能娶趙蘋,可我輸了,所以我尊重他的意見,取消與趙蘋的聯姻。”
趙菱想不到他會當眾說出這件事來,只是他今天就算能說出朵花來,她也絕不妥協:“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