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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幾個待嫁的姐妹都講得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有沒有兄弟與之爭家產,花名冊就像個無所不能的先知一樣,把有潛力的舉子們分析的一清二楚。
沈修傑坐在林家的議事廳裡笑的前仰後合,手中抖得那小冊子頁面翻動:“你怎麼就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幾乎每位夫人都是人手一冊,你這麼做可不地道啊,不怕那些清高的文士戳你的脊樑骨?”
林致遠扇著手中的摺扇,半眯著眼:“憑什麼。”
這說話的語氣,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還帶著幾分的理直氣壯。
“我就不信他們心裡沒這樣的想法,指不定在心裡怎麼竊喜呢。”林致遠接過了沈修傑手上的小冊子,輕輕揭開第一頁,“餘志航”三個字赫然在目。
“致遠,你說,平安那小子能行嗎?”沈修傑不無憂慮的擔心道:“他就是個土匪頭子,就算在書院裡裝了幾天的斯文,可骨子裡的東西改不掉,只怕裝久了就會叫人看出問題,再說,江南根本沒有什麼餘舵主,只要武家人往深裡查,肯定得露餡。”
林致遠神秘一笑:“所以說,這事兒絕不能拖延下去,抻得越久,對咱們越是不利,會試之後,平安無論如何得消失,你沒瞧見,我獨獨沒將每人的小像留在上面,就是以防萬一,既叫餘志航風頭超越旁人,又不叫人摸清他的底細。我的人早就安排在了揚州會館,蘇州會館兩地,將平安那小子誇得能上天,能入地,簡直就是十全十美,虛虛實實,我就不信武家不上當。”
沈修傑短嘆了一聲:“就是可惜了平安,他管著揚州最大的販鹽走私買賣,一旦進入了眾人眼簾,不管用真名也好,假名也罷,今後都不能再碰這一行了。”
當年林致遠販鹽,身邊一直跟著個小廝,就是今日的平安,林致遠在暗,平安在明,一個出謀劃策,一個衝鋒陷陣,這些年兩人配合默契,友情早就超越了主僕關係,隨著林致遠的上位,平安輕易不和林家聯絡,就是為了提防別人探查出林致遠有這樣的前科。
要知道,私自販鹽,那是死罪,嚴重者需全家流放。
沈修傑不由得將心中疑慮道出:“要說你也是奇怪,難道除了平安,別人就不成?找個演的好的,演的像的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啊。”
林致遠深深的望了沈修傑一眼:“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思。平安與我……並不是主僕關係,可那小子心裡轉不過這根筋。我總不能一輩子抓著他給我賣命,他應該走自己的路,你當皇上的暗衛都是吃閒飯?即便現在沒查出我販賣過私鹽,可將來誰又敢保證,不如趁著皇上對我還有幾分的看中,把話說明白,免得將來新皇登基,冷飯重炒,再去定我的罪。”
路是老友自己走的,沈修傑這會兒除了沉默,還能說什麼。
當年知道致遠是以販賣私鹽起家,沈修傑簡直不敢相信,他沒有辦法將印象裡滿肚子肥腸,富得流油的奸商和眼前那個衣冠楚楚,玉面白衣的偏偏少年聯絡在一起,更不敢相信,滿身匪氣的平安會是致遠潛在的影子。
沈修傑端起茶盅,出了一會兒神才慢慢說道:“我並不以為平安是個甘於平淡的人,他那樣才華橫溢,天生就適合在商海里耍奸弄滑。你打算今後怎麼做?”
“放心吧,皇上已經允諾我,幫平安得到鹽幫幫主的位置,今後為朝廷效力,也免得像現在這樣鎮日提心吊膽,連家也不敢成。”
平安比林致遠要長兩歲,重情重義,紅顏知己不少,卻還只是單身,林致遠私下裡勸了好些次,平安都只是淡淡的一笑,當時林致遠沒覺得怎麼樣,畢竟他也是個光棍,還沒什麼深刻的體會,然如今娶了慧怡為妻,越加體會到成家立業的好處,林致遠打心底希望自己少年時候最值得信賴的人能放下包袱,走自己的路。
沈修傑問道:“對了,武家的事兒弄的怎麼樣?平安和裡面的人可套上了關係?”
林致遠笑道:“豈止是套上了關係,現在的平安儼然就是七老爺的座上賓,武家上下都知道京城裡有餘少爺,出手大方,而且才華橫溢。”
林致遠算是想明白了,連皇上都不敢輕易動武家,自己就更得小心謹慎的下套兒,做的不露痕跡。
這會兒林致遠擔心的不光是武家發現後的全力報復,更重要的是皇上。陛下雖號稱愛惜青年才俊,可隨著年齡越長,皇帝便越愛疑心,連幾個兒子都不信任,林致遠根本不敢對皇上有太多的期待。如果說……林致遠冒死逞兇,把武家給拿下,那之後呢,皇上會不會覺得連他都束手無策的事兒反被林致遠“輕輕巧巧”解決,心中會生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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