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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程小姐天生膽大。”逄敦煌笑著說。
靜漪也笑笑,說:“倒不是有數。受人恩惠轉眼即忘也是尋常事,我並不指望逄先生記得。”
“敦煌不是那樣的人。”逄敦煌微笑,“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程小姐的人情,我遲早會還。”
“就算偶然幫上忙,那也不是衝著你。那點小事就別放在心上了。若說有恩,陶家二哥對你們才是有恩。”靜漪淡淡地說,“你沒傷了他們一家,就算是有良心。”
逄敦煌默然。
靜漪站起來,說:“我還是回牢房去。在這裡呆久了不自在。謝謝逄先生的茶。”
她去開了門,門外的老八和十三打量了她一下,外面此時飄起了雪花。
“胡天飛雪,第一次見。”她說。外面真冷。
她還沒有被送回牢房,外面就有人通傳,說陶驤已經讓人把第一批軍火送到了。
“程小姐,陶驤遵守諾言,我也信守承諾,你看,你是不是這就走?”逄敦煌問。
靜漪見逄敦煌如此說,便問:“能把我的丫頭和隨從先換出去嘛?我不著急。”
“依你。”這個回答在逄敦煌意料之中。他吩咐十五去照辦,見靜漪望著雪花出神,問道:“程小姐,有沒有興趣下一盤棋?這樣交換,還得陣子。”
逄敦煌做了個請的手勢。
靜漪移步洞內。坐下來,棋盤已經清理乾淨。
“逄先生可曾留學東洋?”靜漪問。
逄敦煌聽她這麼稱呼自己,微笑頷首,“正是。”
靜漪落子。
逄敦煌手指端的繭子明顯。
“你好像知道我是什麼人。”逄敦煌看一眼靜漪。
她的臉已經洗的乾乾淨淨,這就越發顯得臉上那重疊的掌印和嘴角的瘀痕觸目驚心。
“只是知道個名字而已。不知道彼逄敦煌,是否就是此逄敦煌?”靜漪說,“逄敦煌其人有點傳奇色彩。他早年從保定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後,南下參軍,為廖致遠將軍賞識。後廖致遠將軍事敗,逄敦煌隨他東渡扶桑。廖將軍回國遭政府軍圍剿身亡後,作為追隨廖將軍的死士,逄敦煌銷聲匿跡數年,之後在西北荒蠻之地崛起,是西北匪患中的……佼佼者。說是殺富濟貧的好漢也可,令人聞風喪膽的匪類也不為過。只是,提到這個人,其他的倒也罷了,有個傳聞頗有損其名譽。”
靜漪手指捏著棋子。
“什麼傳聞?”逄敦煌反問。
“傳說是逄敦煌出賣廖致遠將軍,才導致廖將軍身亡……”
第九章 無影無形的光 (七)
逄敦煌手裡的棋子緩緩的按在棋盤上。
“你相信?”他問。
程靜漪落子,說:“我信不信,有什麼關係?這輩子,我們還見得了第三面?”
逄敦煌笑了。
他此時心情似乎格外愉快,邊說邊輕拍著桌案,棋子都在亂晃媲。
“程靜漪,你記住。”逄敦煌大眼一睜,十分的神采流露出有十二分。
“什麼?”靜漪微皺眉頭丫。
“記住逄敦煌三個字。”他說著,斂了笑容。“我們定然後會有期。”
“還是罷了。每回見你,都沒好事。”靜漪說。要不是記得逄敦煌三個字,也不知道自己真的和這名震一方的大土匪頭子曾經有過奇異的邂逅。
她並不願意回想起那段經歷來。
“看這樣子,後來你還是屈服了家庭。”逄敦煌看出靜漪有些避忌,也猜得到她在想什麼。
靜漪不說話。
“也是,誰能真的拋下骨肉親情?你的選擇也在情理之中。”逄敦煌正色道。
“別以為你什麼都知道。”靜漪輕聲說。
“別的我可能不知道,你嫁的不情不願,可都寫在臉上——而且陶驤也知道。”逄敦煌原本想板足了面孔,但說著又忍不住笑起來。
靜漪就覺得逄敦煌這壞笑,真讓她恨不得把棋盤掀了砸他臉上。
逄敦煌果然伸手護著棋盤,說:“別別別……別拿這棋盤撒氣,老爺子就沒剩幾樣好東西留給我。您把那畫貶的不值錢就罷了,再把這給我交代了,回頭我再拿什麼蒙人去呀?好歹給我留點兒面子。”
七姑娘在一邊一樂,給他們續了水。
看他們這樣說話,倒有點像是朋友……七姑娘撓撓頭。
這有點怪。
她禁不住對四哥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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