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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龍山是老大二十年的心血,日後要怎麼走,還是聽老大的。”逄敦煌說。
“是。四哥做事明白。我是唯四哥馬首是瞻。”老八說。
逄敦煌沒出聲。
他們走回山洞裡,逄敦煌看到靜漪仍站在廳裡沒挪動地方,倒是十五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就坐下來說:“十五,我和程小姐有話說,你和你八哥在外面候著。讓七姑娘送茶水來。要好一點的,程小姐是喝不慣咱們這粗茶的。”
靜漪聽著逄敦煌又換了稱呼。
在陶驤面前他可是一口一個七少奶奶。
逄敦煌見她臉上並無慍色,心裡略安。從進了這個大廳開始,這裡面發生的一切彷彿都不會令她太過意外。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見十五和老八都站著不動,嗯了一聲。
“四哥你跟她客氣什麼……”十五臉都皺到了一起。
“嘖,少廢話。”逄敦煌瞪了十五一眼,說:“回頭程小姐由你親自看守。你剛剛也聽見了,程小姐再受半點傷,陶驤的炸彈可不認人。”
“那除非是他這媳婦兒不想要了。”十五嘟噥著。逄敦煌的話他倒是也不敢不聽從,便和老八一起退出去了。
“程小姐請坐。”逄敦煌說。
靜漪正在看牆上掛著的一幅畫。聽到他說話,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請問這畫是誰的手筆?”
逄敦煌走到她身後,也看著那幅畫,問她道:“畫的怎樣?”
“說實話嗎?”靜漪反問。
“說當然就說實話。”逄敦煌微笑看她。靜漪仰頭賞畫,有那麼一會兒,他都有點錯覺,似乎剛剛這裡並沒有進行過一場劍拔弩張甚至硝煙瀰漫的對峙。他半晌才說:“一位故人。”
“四哥,茶來了。”一個個子很高、面板黝黑、壯實的像男人的姑娘進來,把兩碗茶放在桌子上。“四哥還有什麼吩咐?”她聲音倒是細細的。
逄敦煌對她點點頭,示意她等在這裡好了。
“逄先生這位故人,可不尋常。”靜漪坐下來。她早就覺得口渴了,端起茶碗來便小口地啜著。嘴角臉上的傷口被這樣的小動作一扯,到處都疼。她輕抿著唇,發覺逄敦煌在看她,說:“畫功雖尋常,氣勢卻盛,卻終不是福壽雙全的氣象。”
“這話若被他老人家聽到,是要暴跳如雷的。他生平最不喜歡聽的就是別人批評他畫功差。可以批評他不會打仗,但不能說他不會畫畫。”逄敦煌微笑著說,“程小姐見笑了。”
“抱歉,我不該信口開河。”靜漪說。
逄敦煌看著靜漪坐在剛剛陶驤坐過的那把椅子上,此時七姑娘將火把挑的高一些,洞內的光明亮多了。他目不轉睛的看了靜漪一會兒。
逄敦煌笑道:“畫如其人,程小姐見識不淺,說的不是外行話。不過我是粗人,不懂這個。只覺得他的畫放在這裡,我安心。程小姐,請。”
靜漪不知不覺就把茶喝光了,七姑娘又給她續了茶。
“程小姐,這兩日敦煌多有得罪,萬望海涵。”逄敦煌說。
靜漪默默地看著逄敦煌。到此時,她才看清楚逄敦煌的樣子——粗,而黝黑,精壯至極,頭頂的狐皮帽子隨意的搭拉著,又顯得人有點兒吊兒郎當。但胸口掛著的懷錶,又給他添了幾分文氣。
一個土匪身上,不但有匪氣,還有俠氣,更有文氣。
端的是奇怪。
靜漪一對美目望著逄敦煌,逄敦煌倒也坦然。
“要是我沒料錯的話,今天之內,你就可以走了。”他說著,替她開啟了蓋碗,三炮臺香甜的氣霧升騰起來,“程小姐喝完茶就去歇著。我逄敦煌說話算話,說不讓人再傷著你,一定做到。之前是我的失誤。”
靜漪端起來茶碗慢慢的飲了一口。甘甜中微帶苦澀,茶香、菊香、棗香混在一處,口味奇特。
她將一碗茶飲的差不多,擱下。
逄敦煌道歉的話,她已經聽了兩遍。
“若你們真殺了我,倒是痛快了。”她說著,看著逄敦煌桌案上的一盤殺到了一半的圍棋。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有人動過棋子了,上面浮了一層薄薄的塵土。上次下棋還是在家裡,和之忓一道……她問:“段大哥怎麼樣了?”
逄敦煌這才知道靜漪早就認出了他。
他沉默片刻,說:“他已痊癒。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恕我不能告訴程小姐。”
“不必。知他平安就好。”靜漪說。
“看來程小姐一早心裡有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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