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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一邊對他們倆揮手示意。
程之忱並不著急進去看妹妹。他和陶驤在一處,彼此打量了半晌,他才開口說:“多謝你。”
“不謝。”陶驤沒有說別的,“我還有事。”
程之忱將陶驤一行直送到了樓下。
陶驤請他速回。
“再會。”程之忱伸手過來,“我聽說空軍訓練學校最近執行的非常好。近期方便的話,希望能夠參觀一下。”
“隨時歡迎。”陶驤說。目光沉沉有暮色的程之忱,暮色中掩著火焰。他低聲說:“再會。”
程之忱目送陶驤離開,才上樓進靜漪的病房去。護士請了主治醫生來,給他解釋靜漪的病情。
之忱等他們都離開,才站在床尾,看了昏睡中的靜漪,連嘴唇都是灰白髮青的。
他在段家給帔姨打過電話,告訴她,他會把靜漪帶回來的。
他真佩服帔姨的鎮靜,電話裡的聲音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恐慌。
在家中靜等程倍的訊息,去到戴鎮,才知道竟然是陶驤,接回了靜漪……
“三少爺。”程倍在病房門外敲了敲。
之忱看著靜漪,說:“搖電話回家,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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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不知道是誰在拉梵婀玲,旋律很優美。
病床上的靜漪被驚動,微睜雙眼。
演奏者一支接著一支曲子拉下來,間或有笑聲,是歡快的。不知是不是有人在跳舞,從天花板在震動,那是舞步……
靜漪看了一會兒窗外,忽而有種感覺,以為這是靜安的別墅裡,在她那個房間內。鄰家的孩童剛剛學拉梵婀玲不久,每日傍晚,必要在房間裡練習。她是聽著他從如同拉鋸一般的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到可以流暢的拉出一首好聽的小曲兒來的……梵婀玲的音色優美中有些憂鬱,能讓她的心情隨之起起伏伏。
滬上多陰雨,她偶爾從書桌上抬起頭來,看看雨絲,休息一會兒。表姐們從北平來上海度假,見她埋在書裡,時常打趣她,小十你快成書蛀蟲了,快跟我們去跳跳舞,跳跳舞,你的臉上會是桃子色……
鄰里間多的是舞會,可以隨時敲開門去跳舞;姐姐們偶爾趁父親不在家,便會組織舞會;表姐們也愛辦跳舞會的……她都甚少去。若是拗不過活潑的三表姐,也去一兩回——那漂亮的舞衣和跳舞鞋子她有很多,有時候看著衣櫃,也會有些心動——也許為了這些束之高閣的好看的衣服和鞋子,她也該出去玩一玩。
有日秋薇給她收拾衣櫃,也說,小姐,小姐您的這些跳舞鞋子,幾時能再派上用場呢?那晚您跳的多好啊……看慣了表小姐她們跳舞,倒並不覺得那麼好。
你叫我去和誰跳呢?她頭也不抬,眼睛盯著那拉丁文的藥名。秋薇還忘不了那一場作為成年禮的盛況空前的化妝舞會。她也覺得新奇而有趣。以至於那晚的第一支舞,那搶在白馬王子裝扮前將她帶下舞池的黑騎士,還有那滿庭的梔子花香……不止當晚、在隨後幾天,都在身邊縈繞不去似的。
可她該和誰去再跳一曲那樣的舞呢?
第六章 載沉載浮的海 (十二)
大概只有孟元。
可孟元說,我不會跳舞。也不喜歡。
嗯,他不喜歡這些遊樂玩意兒。
只是他會說靜漪,跳舞嘛,若是你喜歡,我倒也可以去學。
但,她又哪兒是非要一個伴她跳舞的人呢媲?
所以她這一生,大概也不會再跳那樣的一曲華麗的讓人窒息、似乎是將自己燃燒殆盡死去也罷的鳳凰涅槃一般的舞了……
靜漪慢慢的動了一下丫。
梵婀玲優美的旋律遮掩下,有低低的說話聲。聽不清楚,不知道是護士偶然經過,還是四寶和阿倍在聊天……也不見秋薇,這個時候,她總是應該守在床邊的。
只是不在也沒有關係,她並不想要什麼。
她輕輕的又動了動脖頸。
床頭櫃上有一隻花瓶。瓶中卻沒有一枝花。一個竹編外殼的暖瓶放在花瓶旁邊。襯著白色的牆壁,單調到淒冷……可是昨日,目之所及,還是白色的玫瑰花,雖然病房裡藥氣重,也遮不住那玫瑰清香。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已經度過了多少個白天和黑夜。
只知道瓶中的花換了一茬兒又一茬兒,而自己每日躺在這裡,會躺的渾身痠痛。骨節都酥軟了一般,難以挪動。
醫生交待她出去曬曬太陽。除了護士和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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