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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婚事議定之後,象徵主權的大門鑰匙已經交到了陶驤手上。現在陶驤將怡園用作了他在北平的落腳處,很多事情都在那裡運作。只是晚上他照舊還是回陶駟那裡的。
陶驤覺得腳下有什麼低頭一看,是個小巧的懷錶。
一定是她的東西。
好像這懷錶她是不離身的。落下都不自覺,可見剛剛是有多麼的心慌意亂。
他拿起來按下彈簧,表蓋彈開了。
懷錶裡鑲嵌了一張相片,粗粗一看,還以為那美人是程靜漪。他直覺並不是。果不其然拿近些細瞅,真不是她,而是她的母親。看年紀當時也只比她略大一些,遠比現在要豐腴,也比她更有一種怯弱的美。
陶驤將懷錶拿遠些看。
她們母女,怯弱大約都只是表面。
程家二太太看著他的時候,他總覺得她的目光儘管柔亮似清泉水,還是有想要看穿他的力量的。就算是他自覺沒有什麼足以令他在她面前俯首,也不能不在這樣的目光中收斂些。
錶鏈在他掌心縮成一小團,掌心癢癢的。他挑著錶鏈提起來一看,原來是搭扣鬆了。
下了車,馬行健問道:“七少,十小姐的東西還在後面車上,是不是給送回慶園?”
陶驤點頭。
“是。”馬行健答應著,正要招呼人,就聽陶驤又叫他。
“把這個拿到亨得利緊一緊搭扣,一起送過去。”他將懷錶交給馬行健。
“是。”馬行健接了懷錶,“七少,晚上段家的舞會,金小姐說她會去。”
陶驤卻問:“二少奶奶昨晚上是不是說明晚她要在家設宴招待遠遒和碧全夫婦?”
“是說過。還問過您要不要去?要是去的話讓您請十小姐一起。”馬行健說。
陶驤沉吟片刻,說:“知道了。你去。”
他這才想起來,原本今天他是要問過靜漪明天晚上有沒有空的。
看這樣子,起碼這些日子她是完全沒有心思的了。
“姑爺。”正在門內讓人擦拭門上那碗口大的銅釘的怡園總管事程大安見陶驤回來了,恭敬地問候。
陶驤點點頭。
自他進了怡園,自程大安往下,一概的稱呼他“姑爺”。
起初聽不慣,這幾日下來,竟然也順耳多了,並不覺得太彆扭。
他一路往裡走,想著事情,程大安陪著他,到正房坐下之後,上了茶,給他交代著這兩日的安排。
無非是婚禮籌備的各項事宜。在北平不過是簡單的儀式和宴客,住在怡園充其量也不過兩三個晚上而已,程大安卻樣樣細緻。從他做事,就知道程家的規矩有多嚴。而且程大安對他甚為尊重,並不因他年輕而小視。
只是他聽著程大安說,心裡卻難免添幾分煩躁,還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下去。
幸好他的機要秘書岑高英這時候進來稟報道:“七少,大帥電報到了。”
第八章 如玉如晶的雪 (三)
陶驤接過電報來一看,原來父親是通知他,和程家商定的婚禮會在下個月初九辦。回去之後婚禮再辦,時間就是二十六。
緊靠年根了。
想西北此時已是冰天雪地,北平雖冷,畢竟是兩個樣子的。
電報被他放在桌案上,靜默的坐了片刻,見程大安仍侍立在側,說:“日子定在臘月初九。丫”
程大安一聽,滿臉喜色,道:“恭喜姑爺了。眼瞅著日子就到了,我得緊著把事兒都安排好,省得到時候哪些樣數不周全,就不好看了。姑爺放心,我安排的人都是辦老了事兒的,一定漂漂亮亮的把婚事操持好。姑爺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下去了。”
程大安打了個千兒就下去了。
陶驤看岑高英一眼,料著他還有電報要呈上,果然岑秘書又有兩份密電遞到他手上。
陶驤看著,眯起眼,“啪”的一下拍在桌案上,站起來,說:“給我要城防司令部電話。媲”
岑秘書見他臉沉的什麼似的,急忙去要電話了。
陶驤又拿起電報來,反覆看了兩遍。
……
靜漪等陶驤走了,還站在走廊上。
圖虎翼見靜漪臉色難看,小心地說:“十小姐,我就守在外面。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靜漪說:“辛苦你了。”心裡著實認為陶驤這樣的安排多此一舉。想想他在車上的舉動,簡直杯弓蛇影,倒好像處處都有人暗算他們似的……想到這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