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部分(第2/4 頁)
書桌上,一張米白宣紙鋪展著,宣紙頂端上壓一方扁長鎮紙,書桌右上角擺一方無雕飾端硯,白雎手執一杆宣筆立於書桌後,此刻正將沾了墨筆頭輕輕於紙上勾勒著。
“少主,請同墨衣回揚州吧。”書房內,墨衣發自內心關心有些百勸不聽無奈,“這兒什麼藥材都沒有,您身子要怎麼撐?”
白雎沒有說話,眸也未抬,只是專心致志地畫著自己話。
“少主!您——”墨衣急,想要再說出口話被白雎輕輕抬手打斷。
“墨衣,這天下間,也只有你還會關心緊張我這身體了。”白雎將手中宣筆輕擱硯臺上,等待著紙上墨跡變幹空當,才抬頭看向一臉焦急墨衣,淺淺一笑,“回到揚州是死,這兒也是死,既然都是死,哪兒死又有何區別?”
“少主,或許您身上毒可解呢!?白叔已經四處尋找解藥了,這次您回到揚州時,白叔一定將解藥找到了!”墨衣激動,眸中是不相信不放棄。
白雎心有動容,輕嘆一聲,“讓我懷想一夜林大將軍生平,明日天明後,我隨你回揚州。”
他賭注只今夜有結果,過了今夜,是輸是贏,他都不意了,因為他已經沒有能力沒有性命再去意了,今日與燭淵放手相決,他身體再也撐持不住了,本來還能勉強撐到夏初性命,只怕連今夜都撐持不過了。
只是,他沒有告訴墨衣他身體急劇衰弱,也沒有告訴墨衣他體內毒這天下根本無藥可解,看著墨衣仍滿懷希冀地等著白叔找到解藥,他不忍開口。
墨衣終究太年輕,他已算是中原罪人,他不想墨衣日後因他而被所有人唾棄。
然墨衣聽得白雎話不禁大喜過望,道是要留下來守著他,卻被白雎遣退了,道是他想自己安靜著,墨衣心知少主從不會騙他,便滿懷欣喜地走了,待墨衣走後,白雎將小院外暗衛一併遣退了,才回到書桌後繼續作畫。
忽然,書桌上燭火晃了晃,虛掩書房門被從外輕輕推開了。
“阿譽,你來了,我等你呢。”白雎抬頭,看到站門邊龍譽,溫柔地笑著朝她招了招手,“阿譽來,來看我畫畫得可還好?”
白雎聽到房門被推開而發出輕響那一刻,他心是前所未有緊張,他害怕出現不是她,而當他看到她時候,沒有人能知曉他心底欣喜若狂與莫名哀傷。
阿譽,他阿譽,果然回來了。
他知道,阿譽知道他命不久矣後,絕不會棄他於不顧。
這一賭,他贏了。
龍譽看著燭火映照中白雎溫柔卻蒼白麵容,心緊緊揪著,舉步維艱地朝他移去,站到了他身邊。
白雎含笑作畫,他指間毛筆下勾畫出,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龍譽,一雙眉眼,栩栩如生美輪美奐,讓龍譽有那麼一瞬間以為那畫中人就是她水中倒影,只是畫中人還未有嘴,白雎此刻正勾畫她嬌俏唇。
龍譽心揪得緊疼了,若非將她一顰一笑深深記於心中,如何畫得出連她自己也誤認為就是她走進了畫中畫像,小哥哥……她如今要如何面對將她捧手心裡護著疼著小哥哥……
“阿譽,我畫像不像你?”片刻之間,白雎已將畫中龍譽上唇勾畫好,此刻正一邊描摹著她下唇,一邊柔聲問道。
“小哥哥,你體內毒……”龍譽將緊咬得下唇鬆開,艱澀道,“他並沒有向你下毒。”
白雎手中畫筆不禁一抖,一滴墨滴到了畫紙上,畫中人嘴角暈開。
一幅即將完成畫,剎那毀了。
150、我不捨得小哥哥走
一滴墨跡,宣紙上慢慢擴散,慢慢暈開,生生毀了一幅如花畫卷,毀了畫中龍譽姣好容顏。
白雎輕輕嘆息一聲,將手中毛筆再一次輕擱硯臺上,指尖輕碰畫中龍譽臉頰,才抬眸看向身旁龍譽,笑得哀傷,“阿譽,你還是像從前一樣,能猜透我心思。”
龍譽沒有說話,只是抬手去為他捲起書桌上那幅被一滴墨跡毀了畫卷,動作輕緩。
白雎看著龍譽舉動,心頭一窒,無所徵兆地吐出一口烏血,黑褐血大片鋪展將龍譽捲到一半下半畫卷上,如暗夜花開,與米白宣紙對比得及其刺目。
滾燙灼熱血滴到龍譽手背上,使得她正拿著畫卷手猛地一抖,心揪得緊緊,“小哥哥!”
“阿譽,不用捲了,過了今夜我也畫不了看不到了,不會再讓你左右為難。”白雎毫不意地抬手,用手背擦淨自己嘴角,笑得溫柔而哀傷,“阿譽,你既然知道,又為何還回來?”
今日白日屋外院中,他叫住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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