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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潭草澤林木森森,卻因地勢平坦而一直被當做苗疆與中原之間通道,是處北防城外進入苗疆唯一必經之路,而想要以其他方法進入苗疆,只能夠攀山越嶺,越過重重森林草澤,才能真正進入苗疆,然,幽潭草澤雖然地勢平坦,也一直是中原進入苗疆必經之道,可其中卻是毒蟲毒物滿布,兇獸時常出沒,沼澤遍佈,若無苗人作嚮導,幾乎無人能安然無恙地透過幽潭草澤,若只是幾人十幾人小心尋路,或可會能透過,且將此路幾乎摸索清了臨淵城“獵人”已悉數被她殺光,即便有幾個漏網之魚,想必也是膽小鼠蟻之輩,斷不敢出來為唐軍指路,且唐軍一向視苗疆為弱小,就算對幽潭草澤有所顧忌也絕不會像“獵人”那樣把它當回事,那麼他們就可以利用幽潭草澤有利之勢困滅這群中原狗,不求一次能將其滅淨,但求能為自己減少敵人。
縱是幽潭草澤無法困住他們,可苗疆是蠱毒天下,他們還會有阻止中原狗辦法!
二十年前,佑納能以不足百人抵擋住上萬唐軍,如今,她定也可以!
幽潭草澤會守住,苗疆也會守住,她相信自己,相信苗疆所有人心與力量,她會活著,他也會活著,苗疆會一直都,會一直是她所愛苗疆!
滅頂之災已然來臨,卻一定會有離去一天!
她想好了,苗疆度過這一劫之後,她要做一件事情,與他一起做一件她想了許久事情。
曳蒼沒有留下,燭淵離開後也離開了,只是他離開前看了龍譽一眼,眼神異樣。
留下教徒看龍譽眼神也有些一樣,終還是恭恭敬敬地尊她一聲聖蠍使,齊刷刷道聽聖蠍使之命行事,一時間讓龍譽覺得壓她肩頭重任又沉了一分。
林蟬蟬從人群尾端走了出來,遵曳蒼之意將這兩百人身上所攜帶所有東西與龍譽詳細認真地說了一遍,龍譽無暇驚訝林蟬蟬為何沒有隨曳蒼一起離開,冷靜地思量了對策,立刻讓兩百人連夜修建鹿砦,布陷阱,於樹上裝好弓弩,準備好火油,擦刀拭箭,並於刀口箭頭上淬毒,已是苗疆生死存亡之際,已講不得什麼卑鄙不卑鄙,且對於從不將苗人當人看待中原人來說,根本無需講什麼正道。
林蟬蟬本是要與教徒一齊佈防,卻被龍譽抓住了手腕。
“蟬小妹,我們要對付是中原人,你應該呆聖山,曳蒼不應該把你帶下山來。”火光搖曳之中,龍譽看著林蟬蟬,語氣裡有些許長姊對么妹疼惜。
即便她不承認自己身體裡躺著中原林家血,可是蟬小妹始終是她小妹,她自己生苗疆長苗疆,中原人對苗疆踐踏和殘忍,她是眼睜睜看著,深切體會著,對於中原,苗疆每一個人都是恨之入骨,所以他們能毫不畏懼同仇敵愾,恨不得把踐踏苗疆所有生靈中原人斬殺乾淨,可蟬小妹不一樣,她始終是中原人,生中原長中原真真正正中原人,雖然她如今嫁了曳蒼活苗疆,可讓她如他們一樣對付中原人,如讓她手刃苗人一般,是件殘忍事情,蟬小妹已經放棄了所擁有一切來到苗疆,他們怎能再這麼殘忍對待她。
“是我一定要下山,不關曳曳事。”林蟬蟬抿了抿唇,眼神愧疚,“朝廷不該這麼對苗疆,我只是不希望看到苗疆生靈塗炭而已。”
龍譽不知如何言說自己內心憐惜與感激,笑了笑,“蟬小妹,我怎麼覺得你突然間懂事了很多。”
林蟬蟬不悅地白了龍譽一眼,轉手掐了龍譽一把,哼一聲道:“不懂事是你,不是我,我一直很懂事。”
而林蟬蟬才掐完龍譽,便注意到了一直站龍譽身後不遠處,懷裡抱著一隻黑布包裹黑泥,一時怔愣住,緊緊抓住了龍譽手,動了動唇,有些不可置通道:“黑……泥?”
黑泥早就注意到了林蟬蟬,一身苗人打扮變得愈加美麗動人林蟬蟬,抱著屍骨壇手緊了緊,一時什麼都忘了,只定定怔怔地盯著林蟬蟬,此刻看到林蟬蟬正向他看來,烏靈靈大眼睛彷彿閃耀墨色蒼穹中星星,讓他心不禁猛然一跳,聽到她叫他,不僅不敢再看她,反而飛地低下了頭。
“黑泥!?你怎麼也到苗疆來了!?”林蟬蟬鬆開了龍譽手,衝到黑泥面前,緊張問道,“我大伯呢!?你不是一直都照顧著我大伯嗎!?沒有你大伯身邊,他怎麼照顧得了自己!?你回去,回去!”
林蟬蟬說到後,聲音竟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你回去啊!”
黑泥緊緊抿著唇,有些不敢看眼前林蟬蟬,可終要是心一橫,抬頭,將手中包裹著黑布屍骨壇往她懷裡一遞。
林蟬蟬怔了怔,沒有接手,反而往後倒退了兩步,盯著黑泥手中黑布包裹輕輕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