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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還揮來揮去,隨地還抓了兩把青草,扔在地上。他轉過頭看著我,傻傻的大笑起來。
我立即上前捂著他的嘴巴,然後回過頭,看看四周。還好沒人發現這裡。
小恬嘟著嘴鼓起腮,不悅的瞪著我。
我又慢慢地推了他一下,可是他依然紋絲不動,杵在草地上。
「小恬,你聽話好嗎?」我輕輕的摸著他新生的頭髮,「一會哥哥就出來找你。」
小恬含著他的小指麼頭,轉著一雙黑玉般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盯著我看。
我又慢慢的將小恬推了出去,他的身子漸漸的穿過那個小洞,走了出去。他自己扭著身子轉過來,笑眯眯的瞅著我看,發出『咯咯』的笑聲。
我抹了額頭一把虛汗,對著他笑了笑。
準備輪到我爬過去的時候,我的眼前忽然出現一雙手,一雙粗糙的手。笑眯眯的小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被人活生生地抱了起來。
我立即趴在地上,一點點借著手肘的力,迅速地爬了出去。
可是,當我爬了出去的時候,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顧不上身上的泥土,站起身來跑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大聲喊。聲音不大,卻能讓人聽見。我怕會驚動裡面的殺人如麻的衙差,壓低嗓子往前追。
一個街口,兩個街口,三個街口……
到處都沒有,小恬你到哪裡去?
我癱坐在大街上,一動不動。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流著無聲的眼淚。
孃親沒了,家沒了,連唯一的弟弟也不見了。
這一重兩重三重的打擊狠狠的打在我的身上,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的淚珠就像決堤的洪水那般滾滾而來,一點一點沾溼了我那件孃親親手為我而做的黛青色的外套。
如今的我,該如何走下去。
「隱月,隱月你怎麼啦?」守著隱月一晚的豐逸文擔心的看著隱月,輕輕的問道:「醒醒,隱月,你醒醒……」
是誰在呼喚我的名字?
是你嗎?小恬。
不是,這不是你的聲音,也不是我的名字。
那你呼喚的究竟是誰?
是我嗎?
還是其他人?
「隱月,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
隱月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擔憂不已的臉。
豐逸文見隱月醒了過來,安心的舒了一口氣。他慢慢地將隱月扶了起來,拿了個靠墊放在隱月的後背。還拿起旁邊的汗巾輕輕的擦拭著隱月額頭上的汗水,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夢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一回想起剛才,隱月抿著嘴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想說就別說。」豐逸文緊緊的抱著隱月,細雨低聲的說道:「我會一直陪伴你。」
隱月不吭聲。
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
說了孃親會活過來嗎?弟弟小恬會回來嗎?
而且陳遠深是你的人,你會為我報仇嗎?
他抬起頭望著豐逸文。我以為你給我的溫暖可以讓我磨滅一切,可以讓我忘記了過去重新開始。
可是這僅僅是個開始,一個噩夢的開始。
豐逸文握緊隱月冰涼的手,溫柔的說道:「隱月,忘了過去,忘記以前。現在的你只要看著我,想著我就可以。」
可以嗎?
我可以忘記過去嗎?
說得容易做的難。
你讓我忘記就可以這麼輕易忘記,那麼我這十五年是怎麼過的?
既然上天讓我遇到陳遠深,我就不能忘卻。
即使我想忘了也忘不了。它深深的刻在我的血肉上,融入我的骨髓裡面。它讓我永遠的記住,記住這一切,記住自己曾經的誓言。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豐逸文,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你不是我,你不會感受到我的痛苦。要我輕描淡寫的忘記,可是忘記是需要時間。
時間過去了,本以為我會忘記,可是我依然記得。
特別見到陳遠深之後,我更不能忘記。
一紙書信,滅了36口。
口口都深深融進我的鮮血。
「隱月,好好睡一覺,明天會好起來的。」豐逸文輕輕的扶著隱月躺回黃梨雕木的床上,捏起被角蓋在他的身上。
隱月轉過身來不理他。
他伸出手將隱月緊緊的圈起來。堅實的胸膛和溫暖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