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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該到的人都到齊了,梅留雲心想,「柳兄,什麼風把閣下吹來?」
「鐘聲。」柳願寬從路旁閃出來,一臉嘻笑的開玩笑著說:「不是說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趁時間還早,先到寺裡準備聽夜半鐘聲。」
「梅千戶。」看到柳願寬,淨定立刻將梅留雲往後拉一步,壓低聲音表情嚴肅的說:「無論這個人說什麼,千萬不能相信。」
淨定瞪著柳願寬,雙眼幾乎冒火;柳願寬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梅留雲感覺氣氛不對,右手拇指立刻扣在腰間長劍上,準備隨時將劍出鞘,「這個人化成灰我都認得!『楊柳葉』的柳二!」
「楊柳葉?」梅留雲愕然,「楊柳葉」是漕運河道上惡名昭彰的盜匪,專門打劫軍衛糧船,最初在山東做亂,之後一路南下。雖然不曾處理,但梅留雲也從同僚口中聽過這個名字,他原以為「楊柳葉」是一個人,沒想到卻是一個盜匪團體。
「想不到我的名聲到比寒山寺鐘聲還響。」柳願寬苦笑,「和尚,你又是誰?怎麼知道咱家的江湖混名?」
「漕運總督署提調,王恆駿。」淨定說:「梅千戶,請稍退旁邊一步,這是漕運署的私事。」
寒山寺僧侶竟然是漕運署的臥底密探?梅留雲閉上眼睛,無力的搖搖頭,他已經幾近錯亂,從頭到尾,環環相套的謎團,結果都是彼此爾虞我詐的陷阱,還有什麼是真實的?
沉吟片刻,梅留雲拔出長劍,向旁跨出一步,冷冷的說:「我現在誰都不相信,兩位最好實話實說,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
「梅千戶。」淨定眼睛注意著柳願寬,口中對梅留雲解釋著:「在下有機密任務在身,冒犯處還請見諒,不久前黃士俊大人轉達江總兵之命,要在下貼身保護梅千戶。如此,千戶大人總該相信了?」
梅留雲當下不語。聽到對方提及黃士俊的名字,知道所言不假;不過,他也明白所謂的「貼身保護」其實是跟蹤監視他的意思。
「看起來漕運總兵並不信任梅老弟,要不然也用不著派人監視。」柳願寬故作同情狀,「官家老爺都是一路貨色,漕運總兵和清河知縣只不過名稱的差別,骨子裡都是一樣。」
「柳二,嘴巴放乾淨點,別侮辱總兵大人!」淨定大聲喝道。
柳願寬呸一口,「什麼柳二,老子行不改名,柳願寬是也。」
「哼,你的狗黨:楊一和葉三在那裡?」
「楊尚容和葉偉。」柳頤寬語氣不屑,「連名字都不知道,怎麼逮人?」
「你們三個狗賊明明已經在揚州落網,竟然逃獄?」
「逃獄?」柳願寬臉上露出無奈之色,「我們兄弟的確誤入江洵的陷阱,在揚州被逮;不過督察大老爺給咱們兄弟一個自新的機會,只要完成任務,就放我們自由,無論先前罪孽如何,全部既往不咎。」
梅留雲聽出來柳願寬藉著回答淨定的話向自己解釋一切,但還是有些疑慮,便飛身上前,長劍一揮,將劍刃抵住柳願寬的咽喉,刃深見血,「派你們來的人是誰?真正目的究竟為何?」
柳願寬甚至不抵抗,「梅老弟,密令的確出於兵部。」接著伸手進懷中掏出一份折皺的信函,拆開之後交給梅留雲。梅留雲的右手依舊持劍抵著對方的咽喉,以左手拿信閱讀。信函的格式內容乍看之下確為兵部官樣文章,但是印信和簽名卻是仿造。
「且稱那個人為『兵部密使』。密使給我們一個將功折罪的自新機會,咱們三個為了保全小命當然答應了。」柳願寬緩緩的說:「不過,密使自然不會白白信任我們;所以在我們三人身上種了百日斷腸毒,只要我們在期限之內完成任務,就還我們自由。」
聽到對方被下了百日斷腸毒,梅留雲不禁想起自己的狀況,頓時心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嘆了一口氣,「柳兄可知道這不是真的兵部密令?你們就算完成任務,恐怕還是沒命,更別想享受自由。」
柳願寬露出一個早就認命的苦澀笑容,「可不是?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現在已經騎虎難下。」
「這個奸賊不過想為自己脫罪才編的藉口!」淨定看梅留雲似是有些心軟,連忙厲聲警告:「江總兵還為這幾個人逃獄而忙著到處緝捕,奸賊,還不束手就擒!」
「梅老弟,我們三個為了討回公道,向那個密使施壓,密使承諾,只需要再完成一個任務,就立刻給我們解藥救命。」柳願寬絲毫不理會淨定,「我們今晚得在鎮安坊解決一個人,一個王爺。」
鎮安坊是城內最富盛名的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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