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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白了他一眼,總覺得他興奮過頭了。倒是難得見到他較為人性化一面的平子陵頻頻稱奇,眼前的雪舟怎麼看都只是個正值敏感年紀的年輕人而已,實在很難跟冷酷好戰的雪夜叉聯想在一塊。
平子陵禮貌性慰問幾句之後,便轉頭對少年道:「雪舟君,關於之前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了?」
「平先生,我——」
「提議?什麼提議?」
「是這樣子的,我家主公惜才想延攬雪舟君為幕僚,故而遣我過來問問本人的意思。」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平子陵趕緊出面解圍道。
「你難不成?」
少年不明白赤染的臉色因何而變,但充滿了責備的口吻卻也讓他失去了解釋的意願。
「赤染君請別誤會,此事並非如你所想那般——」
「我知道了。」赤染二話不說便打斷了平子陵的話,「剛才就當我沒謝過好了,趁人之危的搭救跟勒贖有什麼兩樣?雪舟他不會留下來的,大不了我把這條命還給你們,彼此也就互不相欠了。」
「你說夠了沒有?」不管是不是賭氣,當赤染飆出那句話時少年只想起了那十幾日的忐忑心情。好不容易才把人救了回來,難不成就只是為了讓他這般輕賤自己的性命嗎?
「我以為我才是那個應該生氣的人吧?『雪舟』——」
刻意出口的名字讓少年悶到說不出話來,被晾在一旁的平子陵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裡外不是人。
「抱歉,是我提出的場合不當讓赤染君誤會了,但我家主公真的沒有脅迫雪舟君的意思。再說了,接兩位回城也是我的主意,怎麼也說不到主公頭上去。」
「無妨,隨便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本來就不是為了他才留下來的,清原大人若真的願意冰釋前嫌,『雪舟』非常樂意為加賀貢獻綿薄之力。」
「你!」
無視赤染的怒目,少年續道:「還有,人各有志,若有人想走的話請自便,也用不著徵詢我的意見了。」他話一說完便逕自告辭也沒再搭理過赤染。
平子陵泛起苦笑忍不住對赤染投以同情的眼光,「平常總是覺得他沒什麼表情,沒想到發脾氣的時候還挺嚇人的。」
「平先生?」
「話說回來,我還是必須再鄭重強調一次,赤染君真的誤會我家主公了。一開始在河邊遇到你們的時候,雪舟君確實打算以自己為籌碼,當時,我也不否認這是樁相當迷人的買賣。只不過回到加賀之後,你的事不曉得是怎麼傳到主公耳裡的,他什麼也沒問只下了一道命令要軍醫全力救治你,至於召見雪舟君一事,也是在你傷勢稍微穩定之後他才突然想起來的,從頭到尾就只是這麼一回事而已。」儘管這番解釋很有可能會讓他失去好不容易才點頭的雪舟,但他那份珍視同伴甚至於願意以命相抵的義氣連他這個旁觀者也為之動容了,他又怎麼能夠昧著良心去挑撥這對生死至交呢?
他永遠都記得當鶴原大夫宣告要有心理準備之時,雪舟那面如死灰的表情。他好幾次撞見他躲在門外掩面落淚,可是一回到人前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無所謂。等到時間一長之後,他忽然明白了過來,赤染生死未卜的那段日子,對雪舟而言是一生之中最難熬的時光。
「怎麼了?難道雪舟君一個字都沒跟你提起過嗎?」見赤染沉默不語,平子陵微微挑起了眉毛。
赤染搖搖頭,嘆了口大氣,「他是個什麼事都喜歡往心裡藏的傢伙,任何會給對方帶來困擾的事情,他都不可能會說的。」
「你倒是很瞭解他。」
「要是…真的是這樣就好了。」收下那抹意味深長的眼神,赤染契抿起唇,百感交集地望著少年消失的方向。
※ ※ ※
怒氣衝衝離開現場之後,少年才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眼生的地方。
周遭刺鼻的氣味讓他舉袖掩住了口鼻,他隨意張望了一下,只見寬闊的沙地皆被柵欄圍起,地上還殘留著深淺不一的蹄印,看來是不小心闖進練馬場了。
射御書術原本就是世家子弟必習之技能,更何況清原貴為一國大名,在自家府邸設定這類的場所倒也不值得意外。
他信步走進馬廄,其中有匹白馬知道有人靠近溫馴探出頭來,讓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撫摸那頭漂亮的鬃毛。
一次又一次的,似曾相識的動作教他黯了眼,儘管當事者不太清楚梗塞住胸口的情緒意味著什麼,馬兒卻像是深諳人心似的主動膩上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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