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起身時,自下肢快速蔓延而上的疼痛感讓少年瞬間白了臉,他忍住不適推開裡屋的門,聽聲音是赤染,但不曉得正在和誰說話。
「我要見的人是雪舟,你只管告知他在不在即可。」
「原來清原家沒有規矩可言嗎?」見他有意硬闖,赤染契橫身擋在門前,儘管口氣還算溫和,但雙方似乎已經陷入劍拔弩張的氣氛。
「昨天晚宴上發生的事想必你也很清楚,我只想知道雪舟跟琉光公子到底是不是舊識而已?」
「是琉光公子讓大人來問的?」
「唔、」
「既然如此,大人又何必管人家的閒事?」
「這算哪門子的閒事?」
「一個是幕府的公子,一個是大名的家臣,彼此之間只有臣屬關係、只有公務相問不是嗎?既然不是琉光公子本人授意,大人還是請回吧!」
「你!」
「在下有名有姓,在下名喚赤染契,今後跟大人您也勉強算是同僚了,還請多多關照。」
來客拍開赤染伸出去的手,佈滿血絲的眼底是家仇也是國恨。「哼,我絕對不會認同武田的走狗的!我沒有平先生那般好氣量!告辭!」
望著那怒氣衝衝的背影,赤染不由得抿起了唇。就算理解了又如何呢?逝去的人,是不會再回來了。即便是他自己,也是在體認到這一點之後,才毅然決然投入戰場的。
打發走不速之客後他回到屋內,撞見少年正倚在裡屋門邊假寐,他放輕腳步走了過去,怎知對方卻在肢體碰觸到的剎那緩緩睜開了眼睛。
「吵醒你了?」
「眯一下而已。」少年睡意朦朧的嗓音流露出幾分慵懶,赤染摸了摸他的臉,口氣很是溫柔。
「別靠在這兒睡,會著涼的。」
「嗯……」被抱起時,儘管刻意錯開了視線,但自己似乎也沒有餘力去拒絕男人的寵溺,他攬著他的肩膀不經意問道:「你剛在跟誰說話?」
「小澤。」
「小澤?他來幹什麼?」
「除了找碴還能幹什麼?早就覺得他看我們不順眼了。」將少年輕輕放到被榻上時,赤染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吻他的衝動。儘管昨晚肌膚相親的記憶猶新,但及至今早醒來他心中仍充滿了不確定,若非當時懷中酣睡的體溫如此真實,他真的以為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妄想。他望著少年,近乎失神的,直到對方出聲,他才故做鎮定地移開了視線。
「可能是琉光拜託他來的吧?」
「看起來好像不是。」
「是嗎?不過也無所謂了。晚宴上也不曉得是怎麼了,對著他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在那樣傷害他之後,還是不要相認比較好吧?」
「別想太多了。」
「要是避得了就好了。」當男人伸出雙手將他摟進懷裡時,他下意識朝臂彎裡偎去,也許是漸感秋涼,也許是疲倦的身體依然欲振乏力吧?
「他不會放在心上的……」他輕抵著少年的發頂,加緊擁抱的力道時語氣更是充滿了堅定,「他是你弟弟,你的苦衷他一定能夠諒解的。」
「只要諒解就夠嗎?」
「嗯,因為是自己喜歡的人啊!一定能夠諒解的。」
攬入那臉坦率的笑容,他其實很想說,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要求他的諒解,他會接受嗎?
「怎麼了?」
「沒什麼。」他搖搖頭,最後像是縱容自己似的,深深埋進了那溫暖的懷抱。
※ ※ ※
幾日後,在清原府邸被陽光所遮蔽的一角,小澤景樹一舉攔下平子陵等人,像是不滿方才的議事結果。
「平先生,我等究竟要容忍武田軍的挑釁到什麼時候?再死守下去結果也是一樣,加賀城內的物資根本就撐不過兩個月!」
「我知道,物資一事我會再想辦法。」
「平先生難道就不考慮向幕府請求支援嗎?」
「幕府巴不得大名之間互相殘殺好重新主導局勢,我們絕不能引狼入室。」
「有北條公子在,他會幫我們的!」
「幫了這次之後清原家得拿什麼去還人情?是不是就地拋棄武士的氣節從此成為幕府的鷹犬?小澤君,你跟了主公十幾年也清楚主公的性情,主公要是有此心思,也用不著勉強自己屈居加賀任由武田羞辱。」
「氣節、氣節……為了這兩個字,已經害死多少弟兄了您知道嗎?為了這兩個字,我們被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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