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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不來?”他面上狠辣一覽無遺,“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我做不來,”徐子昭面上表情沉靜無波,“東庭待我很好,我不能虧待他。”
話音才落,周身便出現無數密織絲刃。徐子昭臉頰一陣銳利疼痛,接著就有溫熱液體流下來。
羅睺眯起眼,冷笑:“不怕我殺你?”
“怕,”徐子昭說,“但是今天來了,也就沒想過你會放我回去。”
“呵呵,”羅睺很是古怪的笑,“有意思……”
收去絲刃,他傾身上前掐住徐子昭的下巴,雙眼死死盯著他,聲音陰寒入骨:“我可捨不得殺你,我只想要回一件東西……”
再回月老府時,三足金烏緩緩西沉,暮色四合,天邊雲霞紅得好似要燒起來。
徐子昭跌跌撞撞穿過庭院,衣衫不整發髻散亂,渾身上下狼狽得很。
他眼前發黑,頭疼得幾欲作嘔,揮之不去的寒冷從胸口不斷向周身擴散。
在大喊了很多次浮舟卻始終無人應答之後才想起來他昨天就告假去南海探望自己的哥哥。
徐子昭忍著胸口劇痛強撐著跑進大殿,在萬千姻緣籤裡焦急尋找自己和東庭的那一雙。
被碰落的金色粉末紛紛墜下,徐子昭更覺頭昏眼花,而眼前因為過分昏黑而始終無法凝聚視線。
——他頭一次恨起這滿室太過密匝的姻緣籤!
顫抖著手在空中飛快畫出陣勢,他就像三百年前初學法術那樣念出每一個咒文。
他念的很快,很急,即使額角冷汗直冒、全身疼得要死也不敢停下;而在終於唸完最後一個字以後,一雙玉籤自頂而落,正正懸在他面前。
就是這一雙。
白中泛著一點點的牙黃,摸上去會感覺冷一點——
的的確確就是這一雙!
而在他死死將姻緣籤抱在懷中的剎那,身體失去力氣,整個人昏倒在月老府大殿冰冷的地上。
☆、第七章
一場戰事持續幾近十月,鎮南王叛軍久攻不下,三方兵馬躁動不安又無可奈何。
終於,在九月末的一個陰雨纏綿的早上,在聽聞主持叛軍引兵佈陣的軍師暴斃的訊息之後,四重天大將安禪抓緊時機,手持降魔杵,率兵直刺敵營,所過之處無不是千軍盡掃。與此同時,尾隨其後的蕭子彌與東庭引群鬼佈下宴陰雙陣,引天羅地網助泰山王豫川以一隻煉魂鼎收下二十萬只不死鬼剎。
而後,安禪攜百名親兵,一氣殺至敵兵大帳,生擒鎮南王,殺叛賊九曜。
——從今往後,朱雀式微,白虎煜煜,天下竟再無一個九曜可與安禪比肩!
戰場之上,一聲清麗鳳鳴之後,東庭見到凝聚於天南而久久不散的紅光於轉瞬間消失殆盡,心中大慟,霎時腦子裡只剩這一個念頭。
而這場歷經十月的戰爭的最終結果,是失魂落魄的安禪披著滿是鮮血的銀甲在殺盡殘餘叛軍之後陷入昏迷;豫川帶著中了毒瘴的蕭子彌回泰山府醫治順帶著有了點去不復返的意味;而鎮南王被鎖入火海,其殘餘舊部所受刑罰不等。
接踵而來的後續事項又讓時間過了三個月。
東庭想念徐子昭想得要發瘋,他對著鏡子摸著脖子上那道消不掉的疤痕,忽然擔心會不會把徐子昭嚇到。
可是他真的很想見他,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
把自己仔細收拾一番,暫時負責地府事宜的東庭將要辦的事情吩咐下去,急匆匆的上了天庭。
臨行前,他還特意去了一趟那座小院。阿福被養得很好,灰色毛皮油光水滑,只是見了他愛理不理的,單只是躺在走廊下舔毛。東庭一笑,兩根手指拎了阿福後頸扔進懷裡,衝一旁的侍童一揮手,收回那張落了符咒的人形紙片,心滿意足的走了。
東庭在天庭還有個鳳儀靈君的名號。這一場誅邪之戰,無疑又令他名望長了不少,此番回去,從南天門到五重天,一路上遇到大大小小不少神仙,少不了要拉著他寒暄幾句,讚歎一番。東庭無法,心裡再如何著急也只能陪著笑臉打哈哈。
這樣一算,又去了半日。
心急火燎趕往月老府,快到門口見著一個玄色衣裳的人正好出來。
東庭眼睛尖,一眼認出那人是誰,隨即垮了面色,一臉不悅。
“司陰大人別來無恙?”羅睺也瞧見他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在東庭眼裡,陰森得很。
其實說起來,羅睺也是個面相清俊的,只是長年累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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