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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還請嫂子給我拿個主意,只因我家投身到東村上,全仗戰大哥與嫂子周全,租賃房屋打井修葺樣樣盡心,我平日裡冷眼旁觀著,嫂子是個正經人,才與你這般親厚,如今怎麼好好的說起這個話來,倒叫我不知如何自處了,這也罷了,飛天這就告辭便是。”因說著便意欲起身而去。
水氏與姒飛天相交甚久,素知她雖然為人溫柔和順,只是若說到再嫁之事,倒是烈性得很,因連忙陪笑著挽住她的衣袖道:“妹子別惱,原是嫂子說錯話了,我這裡給你陪個不是,只是你方才也說起了小官人進學的事,若是家中沒個頂樑柱,只怕這筆銀子也拿不出來。”姒飛天聞言笑道:“嫂子原來是為了這個才擔憂的,倒是我錯會了嫂子的好意,若說志新進學的費用,先夫在時倒是留下的,如今東西都已經齊備了,因他與白羽素來親厚,因此特地來向嫂子討個主意,到底進學可好些?我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在聖人之道上生疏得很,當日送他上學,只是願意他跟著那酆大先生學些做人的道理,並不指望他憑這個謀得富貴名聲,只是如今村童之中,與志新一般大的孩子都在吵嚷著什麼進學之事,我心中倒也沒個主意了,因悄悄翻看了志新的功課,見他做得文章卻有些道理,清楚明白,往日聽他言下之意,自己也不願與白羽分開,因來請教嫂子,到底進學好些?你家白羽又是什麼打算呢?”
水氏見她轉了話頭,也只得賠笑道:“這兩個孩子打小兒一起長起來的,到底難捨難分些,前兒白羽還為這事跟我們鬧了一場,只因他進學在即,我跟我家那死鬼商議,竟打算送他上城唸書,聽聞那城中的先生倒有好幾個舉業在身上,最是個積年的宿儒,若是白羽前去進修個一二年,只怕這舉業倒也不在話下,誰知飯桌上正與他商量,他卻惱了,因摔了東西,飯也不曾正經吃的,倒沒頭沒腦的哭了半夜,他爹爹給他哭得煩了,因狠命打了幾下,誰知那孩子平日裡羞怯膽小,似是女孩兒一樣的人品,如今倒倔強起來不肯上城,我跟他爹爹問了半晌,他才說自己不想與志新分開,倒把我和我家那死鬼逗得笑了一回,卻也是他們小兄弟二人好了一場,既然姒娘子也有心叫志新進學,可巧他弟兄二人又能在一處讀書寫字,在城中凡事也有個商議照應,倒解了我的一樁心事呢。”
姒飛天聞言點了點頭道:“上城之事,等戰大哥回來,你們賢伉儷再商議一回不遲?我也要與志新合計合計此事,只是以我之見,那酆大先生教導的學問,倒很有些不苟時尚的清貴之處,只怕若是他有心,未必不會栽培出幾個舉業來呢。”那水氏娘子雖是宅門出身,只是她父親原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因不曾延請先生來在家中教導女兒,不過叫她讀些女訓、女則,略微認識幾個字,不做睜眼瞎子罷了,如今聽了姒飛天這話,卻有些不明就裡,因賠笑道:“若是這酆大先生有這個本事敢情好,咱們倒也省了一筆化銷,如此說來,等我那死鬼回來,我先打發他帶了些禮物點心,帶著兩個孩子去拜會那酆大先生一回,若是他肯給個準信兒,咱們倒樂得不動地方呢。”
一時間兩人商議定了,姒飛天因今日水氏娘子說話冒昧,倒有些心裡不自在,因將正事說完,便意欲起身告辭,水氏娘子苦留不住,因將自己最近幾日收攬的活計取出笑道:“這是宅門裡傳遞出來的花樣子,有幾處手藝我卻不認得,少不得勞煩姒娘子蕙質蘭心回去細看看,可做得麼?”
姒飛天將那花樣子展在手中一瞧,原是界線的工藝,因點頭笑道:“這不值什麼,倒也容易。”水氏娘子聞言喜道:“姒家娘子端的好針線。”說罷復又取出一包東西交在她手中道:“這是主顧賞的,說姒娘子平日裡儉省,只怕晚間不肯荒廢了燈燭花火,因賞了這包上好的蠟燭,已備姒家娘子夜間活計使用,可別累壞了眼睛,倒叫人過意不去。”
姒飛天聞言蹙眉道:“那東家怎知我必然挑燈做活呢……”水氏娘子聞言卻也一怔,繼而笑道:“他們雖是大戶人家,到底也有些朱門繡戶的小姐是自己做針線的,想是那小姐推己及人,倒與娘子有些同病相憐也未可知啊,她每每得了娘子的繡鞋,許是心中生出一些敬慕之意來,便想與娘子做個神交的知己也未可知。”
姒飛天聞言點頭道:“若說大戶人家的閨門小姐竟也自己做針線,這位姑娘倒是個難得的了,既然如此,我卻之不恭,還請嫂子前去交貨之際,為我多謝那家小姐厚意。”兩人將手中活計與花樣子交割清楚了,又說了幾句沒要緊的話,姒飛天方起身告辭。
那水氏娘子因掩了院門,低低的聲音咳嗽了一聲,卻聽得內間門鈴響動之際,閃身而出一個人來,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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