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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喬覺進得院門,見白羽還沒回來,因要避嫌,便不進外間,只在院中葡萄架下坐了,那水氏娘子因沏了滾滾的茶來笑道:“家裡沒個樣子,兄弟別見笑才是。”金喬覺聞言笑道:“這院子整治的格局,全仗嫂子是個精細人才這般妥當。”那水氏娘子見人誇她,因臉上一紅道:“當日我當姑娘的時候最會收拾屋子,說不得給這死鬼騙到這窮鄉僻壤的,把我那爭強好勝的心思是一分也沒了,不過守著他們父子過日子,還拾掇什麼呢。”
金喬覺聞言笑道:“嫂子下嫁雖說委屈,只是戰大哥卻是一片真心,方才我去找他說話,他因鋪子裡接了一宗大買賣,想是有幾日不能家去,因將在集上買的東西託我轉交給嫂子。”說罷自袖中取出一個絹包,遞在水氏娘子手中。
水氏見狀,卻不知絹包之中何物,因伸手開啟,託於掌中細看時,原是一支簪鬟,做工精細造型大方,因心中一喜臉上一紅道:“這死鬼倒知道心疼人的,前兒我不過抱怨幾句,自從過了門兒,正經首飾也沒戴過一件,倒不如以往當姑娘的時候體面,誰知他卻記在心裡……”金喬覺見他夫妻二人這般恩愛,心中卻很有些羨慕,正欲答言,卻聽得外間低低的聲音道:“敢問水嫂子在家麼?”
☆、第十二回
水嫣柔投石問路,姒飛天誤收燈燭
水嫣柔聞言卻是一驚,把眼睛瞟了一眼金喬覺,對他使個眼色道:“是那姒家娘子竟來了,怪到似的,往日她卻是鮮少登門,如今只怕有些緊要之事也未可知,金兄弟且到內間迴避一陣,正好容我探探口風?”金喬覺此來原有此意,聽聞水氏願意幫忙,自然無不應承道:“喬覺多謝嫂子周全。”因起身一閃進了草屋外間,打下簾子隱在內中觀瞧。
水氏娘子打發了金喬覺,因揚聲道:“來了來了,敢情可是姒家娘子麼?”但聽得姒飛天低低的聲音道:“正是,前兒娘子交辦我做的幾雙繡鞋已經得了。”水氏聽聞此言,便知不是大事,因開了門將姒飛天讓了進來,伸手接了繡鞋託在掌上細看之時,果然繡工精美造型別致,因喜道:“這繡鞋端的精巧,怨不得十里八村的朱門繡戶都在你家定做樣子,可惜我人老珠黃了,不然也狠心買一雙風流風流呢。”說得那姒家娘子掩口一笑道:“嫂子尚在青春少艾。”那水氏娘子因拉了她往院中坐坐,姒飛天卻有些遲疑道:“這般光景怎好叨擾呢。”水氏娘子知她避嫌之意,因笑道:“今兒卻無妨,我那死鬼託人帶花回來,說鋪子了接了大活計,這幾日斷不能家去了,白羽也不曾回來,你且進來坐坐無妨,我手頭又接了幾雙繡鞋,因宅門裡規矩大,卻是描好了花樣子的,你且與我參詳參詳,到底做得做不得呢?”
姒飛天見並無男人在家,因略略放開,半推半就隨著水氏進了院門,兩人在院中落座,水氏取了一旁乾淨蓋碗,復又為姒飛天斟上一杯滾滾的茶遞在她面前道:“天冷,吃杯茶搪搪寒氣。等會兒志新跟白羽小兄弟倆下了學房回來,你們娘們兒越發在我家吃了飯去。”姒飛天搖頭笑道:“多謝嫂子費心,我家中飯菜得了,單等我孩兒回來,因今兒下學有些晚了,想是那酆大先生因前幾日忙著太爺家中白事不得閒,今兒回了學房,多佈置些功課也是有的。”
水氏聞言笑道:“若說這酆大先生,雖說村裡人都說他學問人品好,只是還不曾從他手上得過一個舉業,也不知到底可成不成,如今白羽眼見到了舞象之年,若是不能進學,倒是件糟心的事,只是我家中雖然在鎮上有個買賣,還不是靠我那死鬼掙命也似的養活我們娘們兒吃口茶飯,我雖是宅門裡出來的,只是家中的獨生女兒,從小父母嬌養在身邊,卻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又不像你有這般鮮亮的手藝在身上,可說你也算是個能幹的,一個人靠著手藝竟將個男孩子拉扯這麼大了……”
姒飛天聽聞此言,卻有些觸動心事,低頭半晌方道:“這手藝原是先夫家中所傳,如今將這買賣養活了他的孩兒,也不枉他將圖譜傳授與我了。”水氏娘子聞言也跟著眼圈兒一紅,因低低的聲音說道:“自從你家搬到此處,咱們也相處了十幾年,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並不是那等搬弄是非家長裡短的村婦,不然以你這等品貌,自然也不屑於我家結交,只是說句不怕遭報應的話,你寡婦失業的,又要養活個半大小子,志新又是那樣的容貌人品,日後進學必然指日可待,只靠你這繡工,只怕養活不起他了,若說女子身邊沒個男人,到底艱難些……”說道此處,因微微抬眼瞧了姒飛天一眼。
姒飛天聽聞此言,低了頭半晌道:“我今兒來,原是為了志新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