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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金兄弟好容易來一趟,也進來吃杯茶再走不遲。”金喬覺聞言笑道:“長嫂賜茶,原應領了再去,只是還要護送志新返回家中,若是遲了,只怕姒娘子憂心。”那水嫂子隔著柴扉原沒瞧見志新,如今聽聞此言,倒把臉飛紅了道:“你瞧我越發沒個算計,金兄弟自便吧,不相干的,等來日我那死鬼在家時,再招待你們兄弟二人好好吃兩杯。”金喬覺聞言笑道:“兄弟理會得,來日自要叨擾。”說著帶了志新告辭,因在村中不便騎馬,便只將志新抱在馬背上,自己牽了韁繩,沿著地壟往姒家走去。
東村原人口不多,無非是依傍鎮店所建的小村落,兩人說話之間便到了姒家院牆之處,卻見院門虛掩著,志新因蹙眉心中暗道,往日自己不在家時,母親都是謹守門戶,如今家中柴扉半掩,莫不是來了客人?
☆、第四回
金喬覺夜訪故友,縣太爺冒昧提親
志新想到此處,因與金喬覺對視一眼,兩人皆沒有做聲,因悄悄推了柴扉進入院門,行至窗根兒之處,卻聽得內中一個婆子低低的聲音道:“俗話說山高也高不過日頭,雖說你立志守節,是古往今來第一個賢德的女子,只是如今你也不算是新寡,況且小官人長這麼大了,身邊沒有老爺囑咐教訓終究不妥,現下你們投身到東村裡,來得不明不白,籍帳上頭也沒有你們母子二人的名字,來日小官人進學只怕也是你們家的頭等大事,更有一件,如今這東村雖說地處偏遠,倒也是歸了鎮上管轄,你此番不從,莫非還能逃出人家的手心裡嗎?姒娘子,你可千萬別糊塗啊……”
志新聽聞此言,敢情這婆子竟是來給母親做媒的,不由心下大怒,他原本見金喬覺對自己孃親頗有覬覦之意,心中已經不耐煩了,只是那姓金的到底十分敬重母親,雖然心中關切,且從未表露一二,如今這婆子竟然登堂入室勸說良家女子身事二夫,自己豈能容他,因冷笑一聲就要推門進去,卻忽覺身後有了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因聽聞金喬覺在自己背後說道:“你且暫息雷霆,且聽聽正主兒是誰不遲。”志新回身意欲與他爭辯,卻見金喬覺眼中精光四射,雖然喜怒未曾形於色,只是志新習武之人,早已察覺他身帶殺氣,也只得冷笑一聲,倒要看他如何因應此事。
兩人暫且引而不發之際,卻聽得內間姒家娘子略比一般女子稍微低沉好聽的聲音道:“姐姐的話是好意,論理平日裡多有照顧,我不敢不從,只是先夫在時,病中囑咐過我,年滿五十方可再嫁,況且如今我孩子小,只怕此事,須得容我先將孩兒撫養成人再做打算。”志新聽到此處,卻是有些得意地看了金喬覺一眼,卻見他眉目似是有些緊蹙起來,想來母親這番話,他也是首次聽聞,心下頗受打擊。志新正欲低聲打趣他幾句,復又聽得窗欞之內,那婆子的聲音勸道:“那病中遺言如何作數,常言道初嫁從親,再嫁從身,便是他有話囑咐你,你也為他守節十年,算是盡了夫妻情誼了,如今太爺吩咐過我,雖然你帶著小官人過門,名份上不好先定下來,只是我們大娘子如今纏綿病榻也很有些日子了,只怕熬不過年去,你進了門就封姨娘,做當家奶奶,這不是想不到的天上緣分麼,再說你家小官人有了這一層親戚情份在裡頭,要從鎮上進學豈不是容易多了,又是個衙內的身份,只怕要中個舉業又有何難呢,說到底,你若是為了你家小官人,也該答應了這門親事,也算是為你先夫光耀門楣不是?”
金喬覺聽聞此言,心中卻是大吃一驚暗道,敢情這來提親的婆子竟是縣太爺派遣而來,當日志新在廟會之中與人爭奪畫鍋之地,曾經將一家大戶的豪奴打傷,被人扭送當官,只得連累了他母親前來縣衙討保,只是這姒家娘子為人端莊謹慎,雖然不是新寡,依舊一身縞素披麻戴孝前來縣衙之中,雖然瞧不清爽面目幾何,只是言談機敏隨機應變,當日便很得太爺的賞識,自己也是在那時心中一動,因漸漸藉故與她有些瓜葛,只是不知原來太爺心中竟存了這個意思,只是那太爺早已過了不惑之年,家中又頗有幾房姬妾,兩房子嗣都已各自成人娶妻分房單過,如今卻又生出納妾的念頭來,即便如此,也該在青春少艾之中冷眼旁觀揀選幾個好的,或是索性從家生子兒之中選出好的來收房,怎麼卻將心思動到這姒家娘子的身上來……金喬覺疑惑之際,轉念一想,自己當日雖然不曾親見姒飛天的美貌,只是她為人不卑不亢隨時守分,卻是難得的妻房人選,既然自己能對她動心,那縣太爺說到底也是個男人,若是起了非分之想卻也無可厚非。想到此處,卻聽得姒飛天低沉婉轉的聲音道:“姐姐說了半日,想必是茶葉冷了,等我換乾淨蓋碗,再為姐姐奉茶一杯。”說著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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