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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眉目若生,虎目圓睜。秦祚牙關咬碎潸然淚下,強忍悲痛蓋上木匣,腰間寶劍「鏗鏘」出鞘,劍指韓重:「看你留不留得下我們!」
韓重拱手說:「得罪,各為其主!」一聲令下,埋伏久候的人馬殺了出來。驚鳥展翅,樹折枝斷,一時西風亭內殺戮聲聲。
秦祚人馬漸漸不敵,被南越將士團團圍在當中。韓重馬上近前道:「秦太守無需驚慌,韓某敬重你俠肝義膽文采風流,絕不會害你性命。若是秦太守肯歸順南越為我朝效力,我韓重自當一力舉薦。」
秦祚文官出身,武藝略遜,此時盔歪甲斜強自支撐,勒住打轉的驚馬道:「素聞平王仁德之名,秦某自知此番前來平王必會埋伏。秦某不敵怨不得他人,只恨無法保全單麓城,平王可否開恩,答應放我單麓城百姓一條生路?」
韓重朗聲道:「秦太守放寬心,我韓重言出必行,此番進城定當約束將士不準驚擾百姓。」
「好!」秦祚朝著遠處喊道:「校尉可在?」只見後方一輛馬車緩緩而來,車上一口墨黑棺槨。秦祚看著棺槨莞爾一笑,清月失輝。「韓重,大丈夫一言九鼎,記住你自己說的話。」秦祚開啟木匣、取出李穆首級抱在懷中,韓重不解何意,只見秦祚寶劍反手往頸間一橫,一道熱血噴濺而出。
「秦太守!」韓重驚呼一聲,單麓城士兵泣聲上前扶住秦祚的身體。
韓重下馬上前,眼看著秦祚命喪當場,華佗再世也無救了。走近棺槨只見蓋頂虛掩,韓重命人推開,棺中石灰墊底,一具無頭屍身穿得整齊躺在其中,身側尚有一人之隙。韓重唏噓不已,從秦祚懷中取出李穆首級安放在他頸上,又命人將秦祚屍身放置李穆身側,這才推上棺槨蓋頂。
韓重嘆息道:「傳令大軍攻入單麓城,厚葬兩位大人。」
太守、都統已死,單麓城無人統領,略作抵抗便城門大開。韓重率大軍進駐,恪守承諾,大軍紮寨安歇並不擅闖民居。校尉在城中尋了一處富戶的空閒別莊讓韓重暫居。韓重忙著張貼告示安撫民心,一面傳信回京都,然後重整大軍只待直取東扈皇城。
忙碌到掌燈時分,韓重早就在城中最好的飯館訂了一桌酒席命他們送來。屏退了左右,只剩小江和韓重兩人。
酒席設在寢室裡,熱熱的酒燙在壺中,明亮的紅燭高照。灑金的帳子掛在鎏金帳鉤上,雙魚紋樣的被褥裡是新蓄的棉花,繡上合歡花的玉枕雙雙並列,沐浴白淨的小江香噴噴可口。
頭髮半乾、帶著桂花胰子香氣的小江哪裡還顧得上韓重。只見他撅著半邊受傷的屁股挨在凳子上,手中握著象牙箸看得眼花繚亂。滿桌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精緻地讓他不知如何下口。
該從哪裡下口呢?韓重笑咪咪的盯著小江,握著酒壺傾出兩杯酒。
「熱熱的先來一口吧。」酒杯遞給小江,他卻沒接也沒動,只是盯著桌面。「小江?」韓重小聲叫了一句。小江抬起頭來看著韓重,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波光瀲灩,水汪汪一片。韓重嚇了一跳,心想:這是怎麼了?「怎麼了?」摸摸他滑溜溜還有水珠的臉龐問。
「嗚嗚~」小江撲過來抱住韓重,臉貼臉蹭來蹭去說:「阿重,你真好!好多……嗚嗚~好多好吃的!」
月光清輝從什錦窗格上透進來。眼含熱淚,冒著鼻涕泡兒的小江狼吞虎嚥,替他分餚佈菜的韓重瞅著他小肚皮突突突地突出來,從趴在桌上變成腆著小肚皮坐在凳上。
韓重支著額頭靠在桌上盯著他,握著酒壺豪飲見底,燭光搖曳,紅色的燭淚結滿燈臺,想起秦祚弒頸而亡血染西風亭,韓重不由低語:「生同心死同穴,此生足矣!」看看小江,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笑:「任重而道遠!」
「呃~」小江打了個飽嗝,滿足的伸出舌尖舔了一圈嘴唇。桌上八菜一湯已經見了底,大多進了他的腹中。
「好吃嗎?」韓重笑問。
「嗯。」小江拼命點頭,雖然在他嘴裡沒有不好吃的東西,可是美味的畢竟不同。
韓重瞅見他露出蜜色的肚皮,圓圓一個凹陷的肚臍嵌在上面,肚皮將褻衣斜襟撐開了。搖頭笑說:「你若是喜歡,明日我再給你叫,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鎏金帳鉤上放下撒金帳,吹熄蠟燭。小江鑽進被窩裡,等到韓重進來,噘起嘴等他來親。韓重認命地閉上眼睛輕輕吻了吻躺下,看著他心猿意馬,可是他吃了那麼多東西……還是不做了吧。翻身朝外給了小江一個背脊,韓重閉上眼睛。
小江靠過來,舒服地把手臂和腿搭在韓重身上,滿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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