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著。
半晌,太醫中走出一人躬身施禮道:「平王有禮,這位……這位……」
「我的家眷。」韓重沉聲道。
「是是,王爺寶眷我等一一診脈完畢,他脈息獨特,我等猜測他此次割腕瀝血,氣血損傷太甚,是以陷入沉睡……」
韓重聽他引經據典說了半日,結果就是束手無策,小江還是無法甦醒。太醫開了固本培元的方子呈上,內侍匆忙去煎藥。
東扈太醫院不乏精通岐黃之士,韓重也知道他們不敢欺矇,此時只能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小江,不知該如何是好。
內侍端著湯藥進來,稟了一聲見韓重沒應聲,高聲說一句:「王爺,王爺?藥來了。」
韓重這才甦醒,看看湯藥熱氣正濃,把小江抱在懷裡讓他靠在臂彎中。內侍見他伸手,忙把托盤拿近了垂首說:「太醫院諸位醫官說,這方子一日兩劑,先吃上一個月,這位小爺的身子太虛,參湯不敢再用了。」
韓重點點頭,端過碗來喝了一口,藥到口中咕咚一聲嚥了下去,問:「怎會如此之苦?」
內侍忙高捧托盤跪下道:「王爺息怒,良藥苦口。」
韓重看看小江,半晌問:「宮中可有百花蜜嗎?」
內侍忙巴結說:「回王爺話,有的,不但有百花蜜還有靈芝蜜,補氣養顏也是好的。」看韓重點頭,忙一溜煙地跑出去。
喝了一口藥捏開小江的牙關,低頭哺進嘴中。藥汁苦如黃連,連舌根也麻麻的。韓重撫摸著他消瘦的臉龐輕聲說:「別怕,苦是苦些,吃點蜜就壓下去了。」
內侍用水晶盞盛了靈芝蜜進來,瞧見韓重輕吻著那少年的嘴唇,把藥一口口地喂進去。一碗藥見了底,韓重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接著又用小勺舀了蜂蜜慢慢送進小江的唇內,輕輕地在唇舌內抹開,將甜留下。
內侍看著他把勺子放下,連忙討好的說:「王爺,您也用些吧,壓一壓藥。」
韓重看了他一眼,內侍嚇得把頭低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半晌,幽幽低沉的聲音傳來:「我的嘴裡一直是苦的。你有心,下去吧。」內侍應聲退下。
新月如鉤,暗夜中淡淡玉蘭清香在宮殿中沁開。琉璃宮燈高掛,霧氣升騰,浴池中小江腦袋輕仰靠在韓重胸前。花瓣飄在水面上,在他的胸膛間起伏,鎖骨如刀刻,瘦的能掬出一汪水來。塗上胰子輕輕揉洗著小江的發,那握刀掌印的手溫柔細緻。
用貂裘把小江裹起來放到床上,將他冰冷的雙腳抱在懷裡,掌心輕輕揉搓著腳心,踝骨一隻手就握得過來。韓重看著沉睡的他笑說:「瘦成這樣,你醒了得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回來。到時變成小豬一頭,看你還怎麼跑。」
雙腳漸漸有了熱度,韓重把他抱在懷裡枕在臂上,舉起的手腕傷痕密佈,他撫摸著低語:「我讓他們帶大軍回去,這一路南下鳥語花香,風景如畫,我陪著你遊山玩水好不好?」
韓重說到做到,部署妥當後帶著小江、陳查和小藍,架著馬車一路南下。
四人走走停停,行程緩慢。盛夏走過漸入金秋,愈往南走風光愈盛,山巒疊嶂,水清溪澈。韓重賞玩之時心心念念看顧小江,陳查和小藍兩個人恰如脫韁的野馬,遊性正濃。韓重將小江的藥方子隨身帶著,一日兩劑藥從沒懈怠,就算不能投棧的荒郊野嶺也會壘起石灶,吊起紫砂的藥鍋煎藥餵給小江喝。
這一日馬車隨性而走,已經過了南越邊境到了藺水郡。藺水郡因河得名,藺水河北通北晉,南達南越,支流繁多。河岸一側群山綿延,枝繁葉茂;漫漫河面一望無際,輕舟遙過;綿延河岸蘆葦起伏,鸕鷀戲水。
金秋時節,沿路桂花飄香,一行人將馬車停在岸邊,地上鋪上氈毯。韓重將小江抱出馬車,小藍忙著壘起石灶架上藥鍋,陳查背弓攜箭、騎馬衝入林中打野味去了。
咕嚕嚕的藥鍋開了,小藍瀝出藥渣把藥盛在碗裡端過來,看著韓重一口一口地餵給小江喝完,忙把蜂蜜呈上。手裡端著空藥碗,小藍聞著熱烘烘的味兒就覺得嘴裡苦水往外流。
「咦?陳查去了幾時了?」韓重看看天色問道。
「陳將去了總有……一個多時辰了吧!?」小藍說著眺望山林。話音剛落,隱約就聽到聲音傳來,不多時,呼喝聲馬蹄聲漸漸逼近。
陳查的笑聲傳來,身後跟著怒喝。馬到近前,陳查翻身而下,把馬背上一隻麋鹿卸下來,拍拍手用腳踩著。然後一仰下巴,露著雪白的牙齒笑說:「技不如人就別丟人現眼了。」
身後兩匹馬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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