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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初放,景色倒也怡人,居然才看到那宅子的邊門。門口一抬二人官轎停著,正走出一人來。陳查正在唏噓宅子之大,一錯身就聽見身後有人喊:「車上可是陳將軍。」
陳查外頭一看,把馬車停下。看了來人兩眼確實眼熟,但一時想不起。那人一遛兒小跑過來說:「陳將軍可還記得小的?」陳查倒不好倨傲,下車笑笑。那人行禮笑說:「小的是梅新,原來跟著老李經略相公的,前年陪著老李經略相公入京的時候和陳將軍您見過一面,您貴人事忙不記得小的了!?」
陳查隱約記起有這麼個人,倒不好拂他面子,笑說:「記起來了,老李經略誇你寫得一手好字兒來著。」
梅新忙點頭說:「就是小的,蒙老李經略相公謬讚。聽說您跟著平王殿下征討東扈去了,怎得會在這裡?小的險些以為看錯了,還在想這是哪位?不但模樣兒和我們陳將軍一樣風神俊朗,就是這通身的氣派也是英明神武不差分毫呢!」
馬屁拍得很受用,陳查挺高興:「呵呵,我們爺得勝回朝,我告了假順便替我們爺辦些公務。你這是……這你的宅子?倒真氣派。」
梅新呵呵一笑說:「小的受老李經略相公恩惠,在這蘭泉縣做個小小的縣令。您說這宅子?哎,小的可是為官廉政兩袖清風,呵呵。這宅子是馬大善人的。」
陳查愛管閒事隨口問:「這馬府辦什麼喜事?這麼多送禮的?」
梅新臉上尷尬了一下瞬即恢復,回道:「馬大善人香火單薄,今日新納了房小妾。」
陳查不敢讓韓重多等,奈何這梅新一直拽著不放,一定要請他吃酒,盡地主之誼。陳查不敢洩了韓重的身分,只好說自己還有事在身,等回來一定去找他。梅新這才放開,又拖拖拉拉說了許多,陳查才得脫身。
他二人說的韓重都聽見了,但並沒在意只看著小江。小江裹著一襲墨紫色貂毛斗篷,越發顯出靛青的發,粉嫩的臉龐。馬車邊一排描金紅漆盒裡都給他裝著零嘴兒。小江的嘴巴也確實沒閒著,韓重一路上想親親都不得空,無奈下只有替他舔掉嘴角的點心沫兒,下巴上的果子渣兒什麼的。
鏡水湖煙波浩渺,一望而下波光粼粼,碎金盪漾,雖不及奔湧海潮也別有一番滋味。小藍在湖邊租了艘畫舫,四個人上船,船頭一人撐篙,船尾一人划槳,畫舫在湖面上緩緩而行。艙內籠著火盆,生著爐子,早有一個伶俐小童擺好了茶點,一旁的泥爐也燉上了香茶。兩個唱曲兒的優伶塗脂抹粉,彈著琵琶奏著琴,樂聲悠揚。
畫舫上的優伶大都幹著賣笑的勾當,今天見著四人,英偉清秀各有不同,竟是從沒見過的雅緻人,兩個人不由得大拋媚眼,多做出些姿態來。只是可惜了那眼角含春、眉梢送喜,這四個男人,一個看不懂,一個只看那看不懂的那個,另兩個想看的卻不敢放肆,都直盯著湖面化作謙謙君子。
船行在水面上,水流清悠,遠處時有畫舫、漁船而過。小江早就興沖沖圍著畫舫轉了好幾圈,這兒摸摸那兒看看,沒有不好奇的。趴在船頭將手伸到水中,湖水雖冰冷刺骨,卻像那些好看的衣料一樣掠過手掌,自己的面孔映在灰藍色的湖面上抖動著隨波盪漾,有趣極了。小江正在得趣,忽見水面上人影成雙,韓重走到身旁坐下。小江的手在湖水裡擺來擺去,把兩個人在湖面上的臉不停攪亂再看著他們完整。
「剛才船家說這湖裡出產一種魚,他們做的拿手,等午膳時分咱們就要上兩條。手不冷嗎?我給你暖著。」掏出絲帕把他溼淋淋的手擦乾,包裹在自己手心裡暖著,眺望著遠方湖面。小江已經開始幻想中午美味的魚了。
遠遠一艘打漁船過來,船家忙招手,兩船隔著老遠晃晃悠悠地停下。船家高喊:「是高家小哥嗎?我這裡有客,要兩尾活魚,一斤以上的。」
對面漁船上一個粗壯男子回話說:「不巧,漁老大發了話,今晚馬家擺宴,一斤以上的都要留給他們呢。今日總共個就打了兩尾足一斤的,不敢給你。你略等等,等漁老大收了魚去,若有就給你。」
船家小聲嘟囔了一句,回頭對韓重點頭哈腰地說:「這位爺對不住您,您也聽到了,若是旁的,我還敢賣個交情,只是這馬家……您多包涵,好些漁船呢,他使不了那麼多的,必有好的餘下。」
韓重不想讓小江失望,衝著對面漁船自行說道:「一兩銀子一尾,你給我扔兩尾過來就行,不靠棧,他怎知道你是不是私賣過。」
漁船那人一聽,一兩銀子一尾?自己這一船都賣不了一兩銀子,不免就動了心,喊道:「別說空話,你先把銀子扔過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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