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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元帥醒了,好了好了,元帥醒了。」眾將和軍醫聞聲紛紛趕來,看到韓重清醒如釋重負,莫不歡欣鼓舞。
「爺,您整整昏迷了半月,可把咱們急壞了。」陳查上前道。
看了一圈熟悉的面孔,韓重一張嘴聲音嘶啞的問著:「小江呢?」
陳查面色遲疑、眼神閃爍,身後幾個人都低頭不語。韓重挺起身,頭暈目眩焦急道:「快說,他人呢?」
陳查和李棠一邊一個架著韓重到了西廂房。韓重甩開兩人快步走到床前,床上的小江臉色蒼白宛如剛刷的粉牆,瘦得連顴骨都突了出來。
「小江也中毒了是不是?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他不醒?」韓重厲聲質問,並不記得暈倒後的事情。
「爺!」李棠低頭說:「小江沒中毒,他……」
「沒中毒?那他怎麼會這樣?」韓重看著床上氣若游絲的小江,胸口幾乎看不到起伏,握住他的手也是冰冷無比。
「爺。」李棠的聲音有些哽咽:「小江他……用自己的血餵給你……每天……誰都攔不住他。直到三日前,怎麼也叫不醒他了。」
把單薄軟綿的身體抱在懷裡,韓重撩起他兩隻衣袖,細瘦的雙腕上是一道又一道的傷痕。韓重默默數著,一道又一道刻在自己的心上。
聽著李棠訴說一切,吻落在小江的額頭上,韓重喃喃低語:「小江,笨小江。」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懷抱著他,沒有憨笨天真的回應,沒有如花燦爛的笑靨,韓重竟是欲哭無淚。跟過來的眾將都垂首不語,幾日前眼見小江躺在床上臉色如雪,仍弱聲問著阿重醒了嗎?見眾人不回話,他渾渾噩噩中勉力伸出手臂來,閉目淺笑說:幫我……割開。
「元帥,都是我這張鳥嘴,我、我不該說小江的,我……該打。」先前訓過小江的那員大將跪在韓重腳旁扇自己的嘴,後悔迭聲。
「起來吧,他不會記在心上的。等他醒了,你給他些好吃的就行。」韓重勉強玩笑說。要怨只能怨自己,若不是自己誘導他識了情愛,這少年只怕會嚼著肉乾、沒心沒肺地蹲在榻前看自己昏迷不醒,哪裡會割腕瀝血如此傷心。
叫軍醫過來仔細詢問,小江現在湯米不進,脈息微弱,每日只能以參湯吊著。可是韓重昏迷中他們尋遍單麓城各大藥材鋪子,什麼珍貴藥材也沒見到,百年老參?便是爛斷參須也是勉強尋到,拿銀子出來人家也是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一個字,無。
眾將心裡明白,單麓城百姓心裡恨極了他們,哪裡還會把名貴藥材擺在堂面上,雖心裡憤怒,可是韓重嚴令不得擾民,無人敢違抗。
「爺,只要您點個頭,別說人參,就是人參娃娃我也給他搶過來。」陳查咬牙說道。眾將心裡對單麓城痛恨無比,只盼韓重甦醒後能下令嚴懲,卻沒想到韓重只是下令將下毒的幾人連同「一笑樓」掌櫃斬首以儆效尤。
嚴冬冷夜,冬梅綻放,暗香隱隱,韓重在宅內設宴,遍請單麓城名門富戶。廳內燃著熊熊炭盆,溫暖如春,幾員大將盔甲鮮明左右作陪。廳外呵氣如雲,滴水成冰。士兵刀明槍亮,肅穆以對。廳外院中梅花形擺著五桌席面,酒席仍是「一笑樓」的菜餚。
五桌內的空地放著一張條几,几上擺著托盤,托盤上擺著幾個血跡已乾的首級。單麓城中養尊處優的老爺們,個個圍裘裹貂坐在院內椅上凍得哆嗦成一團。桌上酒菜早已冰冷,油花凝固。
韓重慢條斯理把燙熱的酒杯端在手裡說:「本帥敬重秦太守和李將軍俠肝義膽,允諾秦大人善待他的百姓。所以此次只斬了這幾人以儆效尤。本帥鐵騎入城後,寸草未取、片錦未拿,在座俱是單麓城名門望族,不知可有受驚擾?」
「沒有沒有,韓元帥一諾千金,治軍有方……」底下迭聲回應,聲音顫抖。
「好,本帥敬諸位一杯,不必拘謹,請。」韓重朗聲而笑,舉杯一飲見底。
「請。」幾員大將齊聲響亮地說,將杯中熱酒一飲而盡。
在座之人皆伸出手來舉起酒杯,酒杯冰手,酒冷徹骨卻無人敢不飲。一杯酒下肚,從頭涼到腳,寒氣更盛,只聽到院中牙齒打顫的聲音。
「本帥今日有個不情之請。」韓重輕笑道,「我的家眷病重急需人參續命,可惜單麓城內藥材鋪罄空,不知諸位家中可有存餘?無需珍品,百年老參即可。」說著便招招手,校尉捧著托盤上來,白花花金燦燦的金錠銀錁堆疊。「我可不是巧取豪奪,自當真金白銀作價奉上。」
「哪裡哪裡,元帥客氣,既然元帥急需,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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