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怕玉人到處亂跑,不好生待著。經過這段時間的觀星,他算出玉人此時定在東方,範圍嘛,大概在隆城附近。而且,在他們到達之前,對方都不會有異動,簡直像是專門等著他們似的。懸著的心總算重新落下,接連三天,蕭益都疲憊不堪昏昏欲睡,觀星對心神的耗損也頗為巨大。可以這麼說,蕭益減壽了。天機豈能讓人隨意參透了去,必須付出代價,壽元便是其中之一。蕭益對此毫不在意,活那麼久作甚?如果看不到皇室重振,他寧可自盡。“老爺,天色暗了,怕是今夜我們得露宿於此。” 經過茶攤遇險一事,蕭益讓刁永改了對自己的稱呼,只喚作老爺,不管周圍有沒有人都得這麼叫。蕭益只覺疲乏,又睡了一路,現在勉強有些精神。他彎身出了車廂,坐在車轅上。荒郊野外,四處都只聞烏鴉難聽的叫聲。離他較近的草叢裡,白骨藉著月色時隱時現,泛著駭人的光芒。“怎地這般悽慘?” 蕭益心裡一陣難過,他記得,幾年前見過負責這片區域的太守。當時太守還說這裡糧食產量很高,百姓過得還不錯。這才幾年光景啊,竟如此荒涼,連當年那太守都不知去向。他們一路走來,蕭益也一路打聽原太守的訊息,可惜鮮有人知。他們問了許多人,只有幾位老者告訴他,這幾年這裡遭了兵災,太守不知去向。不知是戰死了,還是被俘亦或逃亡。
太守姓陳名汪,字池連。乃蕭益好友,二人原先還是同窗。那年,陳汪被他舉薦為太守,時任太尉謝姚雖極力反對但最後也隨了他的意。那年,滿樹瓊花,微風輕拂過二人衣衫頭髮。一片花瓣打著旋飄落在蕭益左肩,他愣愣看著將要離他遠去即將赴任的陳汪,丰神俊朗,春風得意。“子成,花。” 放大的笑顏,對方的鼻息,噴在他臉上癢癢的。很快,讓他恍惚的溫熱氣息撤離,只留下屬於春天的清冷。“此去一別,不知何年才復相見。” 溫潤的男聲響起,對方眼裡印著他,帶著濃得難以化開的不捨。當時,蕭益什麼都沒說。既成事實,又能說些什麼?徒增傷感罷了。他記得,對於他的反應,陳汪只是微笑,而後搖頭,說:“子成,你總是這樣,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放得下心麼?記憶慢慢模糊扭曲消散,他不記得當時他回答的是什麼。他只知道,後來他們又見過一回,到了現在,卻是生死兩茫茫。“老爺,陳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刁永出言安慰。蕭益不語,眼睛出神的看著遠方。大人又陷入回憶裡出不來了,唉,刁永無奈搖頭。他還是繼續趕車吧,這荒郊野外的,不怕人就怕狼啊。想什麼來什麼,月亮高懸明晃晃,平常看著意境美好,現在卻讓人心慌不已。“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聲聲狼叫此起彼伏,馬兒受驚撒開丫子狂奔。“老爺抓穩!” 不用刁永提醒,蕭益早已抓牢。馬車隨著馬匹瘋狂顛簸,差點散了架,好在木頭結實。
刁永雙手緊握韁繩,滿頭大汗。樹影斑駁,兩旁枯樹成林,光禿禿的樹枝互相交叉纏繞,黑黝黝如同鬼魅。“嗚嗚嗚~” 貓頭鷹瞪著兩隻超大眼睛藏在樹上不停叫喚,它越叫人越慌。馬匹徹底陷入狂亂,昏黃的燈光,微弱的月光,此起彼伏陌生生物的叫聲無一不深深刺激著它。它噴著粗氣,不管不顧橫衝直撞,直往樹林深處跑去。地上盤根交錯的藤蔓樹根,咯的馬車左右搖晃上下顛簸,連掛在前方的油燈都摔落在地。撲哧!火滅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瞬間將兩人一馬吞沒。面對一匹發狂的馬,連刁永這樣的駕車高手在它面前都顯得那麼不堪一擊。此刻別無他法,除了牢牢抓緊韁繩就是聽天由命。狼嚎斷斷續續,讓人辨不清方向。如果他們正好撞見,不必想,定有一場血戰,你死我活。或者,馬匹甩脫韁繩狂奔離去,馬車會即刻失控將人狠狠丟擲去,不死也剩半條命。不管哪種結果,都可謂是滅頂之災。“可惡,居然又逃了!” 為首的人勒住馬,不甘心的說著,陰鬱的盯著馬車消失的方向。“走,回去,駕!” 他發號施令,跟來的其餘三人不敢有異議都騎馬返回。為首之人非常惱火,他們好不容易尾隨一路,眼看馬上將要得逞,沒成想那畜生突然狂性大發,當真是老天保佑不成?
駑馬經過長時間的奔跑以及過度驚嚇,體力不支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刁永抓住機會重新把控制權從它身上奪回,兩人死裡逃生。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死裡逃生,前狼後虎!兩人還在為躲過一劫而暗自慶幸,殊不知他們差點被人追上險些命喪黃泉。總而言之,現在暫時安全了。“籲~~” 刁永停下馬車,翻身下來走到馬兒前方輕撫它的腦袋,馬兒會意的歪著頭讓刁永撫摸,它真的是嚇壞了剛才。蕭益則藉著月光撿些枯枝敗葉準備生火。正好,馬兒停下的地方是一片空地,就幾根雜草還有旁邊一座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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