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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
平三笑看得心頭一陣輕跳,不由問道:“你有什麼好法子?”
謝曉風笑得甚輕,聲音也甚輕:“殺了你。”第一字吐出口,謝曉風已電射而出,第二個字出口,謝曉風的劍已自下而上貫進了平三笑的咽喉,左手往平三笑懷中一探又縮了回來,等說完第三個字,謝曉風又穩穩地坐回了桌子邊,淡淡道:“死了,就不用為難了。”
這一劍乾淨利索,狠辣異常,平三笑連反抗一下都來不及。旁邊的林俊南看得直咋舌,忽聽“咣啷”一聲,有什麼東西從謝曉風手裡掉到了地上。他循聲望去,卻是一青一白兩個小瓶子,骨骨碌碌滾到了他腳邊。林俊南聽過平三笑的名頭,知道青瓶裡是他賴以成名的“凝冰散”,無色無味,一旦中了毒,全身的血液都要凝結成冰,白瓶裡則裝著解藥。
林俊南看了看藥瓶,又抬頭看了看謝曉風。謝曉風眼光冷如冰刀,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林俊南頭皮一陣麻,勉強笑道:“我幫你拾呢,還是你自己拾?”
謝曉風冷冷道:“你滾!”
“好,我滾,我滾,我這就滾。”林俊南慌不迭地往後退開幾步,轉身就逃。
這一會兒的功夫,不單飯鋪裡的人走了個精光,連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幾匹馬在那兒撂蹄子甩尾巴。雪下得越發緊了,風一刀一刀割在臉上。被冷風一吹,林俊南腦子漸漸冷定下來,對著漆黑夜色出了一會兒神,也不知是想起什麼了,濃麗的眉眼間突然浮起一抹笑意,回過身去,小心翼翼地掀開了棉布簾子。
剛才只覺得店小擁擠,這時人走光了,竟覺得出奇地大。沒人加炭,火盆子黯淡了許多,被順著簾子口灌進去的風一激,火焰突然一長,轉眼間又伏了下去,半死不活地苟延殘喘著。謝曉風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坐姿,背脊挺直,標槍一般,英俊冷漠的臉孔在明滅的火光裡變幻著光澤,有種異樣淒涼孤寂的味道。看見林俊南折身回來,他似是微微一驚,冷眼盯著林俊南道:“我不是叫你滾嗎?”
林俊南朝地上瞄了一眼,一青一白兩個藥瓶仍在那兒扔著。他心中雪亮,抬頭看向謝曉風,微笑道:“我走了,剩你一個,不會覺得寂寞嗎?”
謝曉風冷冷道:“滾!”
“不要口是心非嘛,你明明喜歡我的。”林俊南袖了兩手,斜倚在牆上悠然笑道,“我一進來你就盯著我死看,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不知道。”他身材修長,予人一種飄逸之感,這時神色閒適,語笑嫣然,濃麗的眉目間異彩流動,映在明滅的火光裡,凝成一種曖昧的叫人心驚的豔色。離他不遠,是被謝曉風一擊刺殺的柳門青刀的人,死亡的淒厲與驚人的豔色疊在一處,這場面,竟是說不出的詭異妖豔,充滿了魅惑。
謝曉風盯著他,微微擰起了眉毛,“你要不要臉!你是個男人!”他的眉毛生得太過剛硬,擰起來時越發地鋒利,帶出一種嚇人的戾氣來。
“男人怎麼了?”林俊南笑得邪氣,目不轉睛地盯著謝曉風英俊的臉龐,“男人才有趣呢,你這傻小孩兒什麼也不懂,不如我開導開導你。”說著,向前輕輕跨了一步,吃謝曉風冷厲的眼神一逼,不禁又頓住。
對峙了片刻,林俊南忽然微微一笑,“你這麼生氣,為什麼不跳起來打我?”頓了頓,臉上笑意加深,“難道,你根本沒辦法跳起來打我了?”
“你想試試我的劍?”謝曉風手指微動,扣住了劍柄。
“不想!”林俊南被他打得怕了,驚得猛地一退,脊樑撞到了牆上,定了定神,見謝曉風只是說說並未真的動手,這才放了心,輕輕吐了口氣,笑道:“你性子也太暴躁了,就算被我說中,也不必這麼生氣,我又不會要你的命。”見謝曉風沒什麼反應,大著膽子又道:“‘凝冰散’發作得慢,可真的發作起來,卻快得很,你不趕緊服解藥,倒是發的什麼呆?——你若真的不能動,我去幫你把解藥拾起來,好不好?”
謝曉風盯著林俊南,冷冷道:“不用。”
他膚色不算十分的白,這時淺麥色中透出一種異樣的鐵青。林俊南看得分明,心裡已有八九分的把握,道:“你真是個死心眼。就算我不可信吧,總不是你的仇人。我要是走了,一會兒你的仇家來,還有你的命在嗎,就算你的仇家不來,你如今一動不能動,眼看著解藥夠不著,還不是一個死?”
謝曉風剛才打他時下手頗狠,沒想到他卻迴轉來說出這樣一番話,不禁露出狐疑之色,彷彿是不認識似地瞪著林俊南。呆呆地看著林俊南拾了藥瓶,走到他身邊,擰開瓶蓋,把藥送給他嘴裡,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