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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沙兀獨叩開了齊王的門,正在認真書寫公文的王爺問他有什麼事。
“稟告王爺,在下收到家人來信,家中發生一些事情需要在下回去處置一下。所以向王爺請求,批准屬下返回西狄。”沙兀獨恭敬地說道。
“哦,原來是家務事,那就沒辦法了。好吧,本王允許阿沙你回家一趟。”
沙兀獨作揖感謝,說道:“屬下謝過王爺恩准。”
蘭政抬起頭看向來人,思索了一下問道:“阿沙,你要回家的事,有跟海將軍提及過嗎?”
沙兀獨不解地正視齊王,說道:“屬下不懂王爺的意思。”
蘭政微笑著,擺出一副我全都知道了的表情,笑道:“這裡沒有外人,你跟海將軍的那點事,我都看出來了。”說著齊王放下手上的毛筆,走上前囑咐道:“海將軍這個人雖然外表冷漠,但內裡其實一片俠骨柔情。阿沙你真對海嵐清有意思的話,就要好好對待他哦。”說著蘭政拍了下沙兀獨的肩膀。
身材高大的西狄漢子低下頭,看向相貌絲毫不輸海嵐清的男子,皺了皺眉,忍住上前抱住身份尊貴的王爺的衝動。明明自己最捨不得的不是別人,而是齊王蘭政啊。
海嵐清從王爺口中得知,西狄人要離開漢地返回故土的訊息的時候,只是默默地聽著蘭政的陳述,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感情波動。
“阿沙就要走了哦,海將軍沒有什麼表示嗎?”
“敢問王爺,末將需要有什麼表示呢?”
齊王無奈地笑笑,說道:“你們兩個啊,都是不坦率的人。幸好的是,徒弟不像師傅。”
海嵐清隱約猜到蘭政的意思,但還是不說話。沒錯,沙兀獨跟其他人不一樣,但是,自己也只是跟他同床共枕過幾個晚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留戀什麼的,能說得上嗎?捫心自問,海嵐清沒能夠給自己答案。
晚上,海嵐清回住處的時候,遇見在門前等待的沙兀獨。
“找我有事?”
“進房間再說。”
將軍大人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人,說道:“有什麼要說,趁現在說吧,我還要休息。”
“我明天一早就起程了,”沙兀獨頓了頓,雙手握拳壓在腿上,神色凝重地說道:“海將軍,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就是要跟我說這些話嗎?現在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沙兀獨聽話地站了起來,準備往門口方向走去。突然,自己卻被對方拉住了。明明自己不想讓沙兀獨這麼走掉,嘴巴卻說出不由衷的話語。內心不能像往常保持平靜,海嵐清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不讓自己離開,但也沒開口說出挽留的話。面對這樣的海嵐清,沙兀獨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就在海將軍還在努力捋順自己思緒的時候,沙兀獨低頭,吻了下海嵐清的前額。將軍大人一臉愕然地看著眼前體格壯碩的男人,愈發讀不懂他的心思了。海嵐清還在思索著這個吻的意味,沙兀獨已經真的離開了房間。
一回到西狄國境,沙兀獨便看見部下們整齊的人馬蓄勢待發,便滿意地笑了起來。
27
楚王得到皇帝旨意,被派往江南調查叫魂案。
江南一帶發生所謂的叫魂案,來龍去脈是這樣的。鄉野之間需要修橋鋪路,難免要大興土木。正在興建橋樑的一處地方,工匠們打樁打了好久,都沒能成功打進去。要知道匠人都懂得一些個堪輿之術。有人便提議從活人頭上剪下一小簇頭髮,藏在木樁下面。因為頭髮上沾有人的靈魂,能夠把大木樁順利打進河裡去。
可是,被剪掉頭髮的人,卻會因為失去部分或者全部的魂魄,變得神志不清,甚至是染上奇怪的惡疾後不治死亡。這些患病後離奇死去的人,他們的家屬把那些在河裡頭修築橋樑的工匠們告上公堂,要他們給自己的親人償命,還家屬們一個公道。工匠們稟告縣官,其實他們也不知道那些是誰人的頭髮,都是從一些來自外地,最近剛到本鄉的和尚道士購買的而已。
於是知縣大人以工匠們的口供作為線索,下令緝拿了在當地遊蕩的和尚道士。在搜查的時候,捕快從這些外地和尚的行李中找到了剪刀,還有人的頭髮。如此一來,這些個和尚的嫌疑便變得更大了。縣官審問和尚,問他們來自何處,要他們出示自己出家的度牒。知道此時,沒能出示度牒的和尚們才肯坦白,自己原本是江北的農民,因為歉收交不上田租,走投無路的他們只好擅自剃髮成為野和尚。至於從包裹裡頭找到的頭髮,則是他們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