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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只要出宮,誰若攔他,便是自尋死路!
護衛越聚越多,而韓曄大病初癒,功夫早已不如往昔,此刻體力幾近透支,全憑意志在支撐,他漸漸覺得自己已無法突出重圍,劍影刀光織就出一張極密的網,將他重重圍住。恍然間,他想起曾在城樓下救出荊慕楚的時候,圍困之中,是南彧漓出手相助,可如今,韓曄彷彿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混戰間,一柄劍貼著他的發跡劃過,韓曄側過身,劍尖蹭過他的耳際,帶起一串血紅,順勢而下,劃破了他的臉頰。血水混著雨水自他左耳、左臉側,一直向下,蜿蜒著混入泥水之中,汙了他半張臉頰,卻始終不及他心中的痛。
“讓開!”韓曄的聲音很沉,殺氣愈盛,“擋我者,死!”
“韓曄?”一個聲音在人群外響起。
“宋統領!”侍衛已將韓曄團團圍住,見宋英來了便忙稟報道,“抓住闖宮刺客一個,宋統領,如何處置?”
動靜鬧得太大,宋英都被驚動,但他未料到,被重重圍住的“刺客”竟是韓曄!此刻,他渾身血汙,面頰上的那道傷痕觸目驚心。自南彧漓出征之後,韓曄偶有在勤政殿伺候,宋英猜測他是被陛下納做了面首,心底雖驚訝,卻從未過問。
宋英走到韓曄身旁,看他渾身一股凶煞之氣,也不敢靠得太近,只道:“你這是何意?”
韓曄在雨中站起身,雨水順著他臉頰淌下,“我要出宮。”
宋英皺了眉,“無陛下旨意,是不可出宮的。”
韓曄嘴角的笑意淒涼而諷刺,“陛下?哥舒勢如破竹,不日便會攻進都城,到那時,只怕姜國的陛下也沒有了吧。”
“韓曄!”宋英呵斥了一聲,“陛下已遣調蘇方暘、劉謄裕大軍前去支援。姜國,不會亡!”
韓曄的笑意愈發冷然,“姜國亡不亡,與我何干?”說到這兒,他突然抓住了宋英的肩膀,“南彧漓,是否真的。。。。。。戰死了?”最後三個字,韓曄說得極為吃力,幾乎耗盡他全身的力氣。
宋英沉默了,眼底的悲涼刺傷了韓曄,“不。。。。。。”
“旗安城破,戰報於不日前抵達都城,南元帥。。。。。。戰死旗安城。。。。。。”
韓曄緊緊地閉上眼,淚雨入注,一派淒涼。
韓曄衝不出宮去,宋英也不敢拿他,只好差人將他送回了華瑩殿而自己去向陛下稟報。
白軒容聽清來龍去脈之後,不辨喜怒地擺駕華瑩殿。
白軒容踏進華瑩殿時,韓曄呆坐在床榻上,毫無生氣可言。左臉頰上那道傷痕刺目而鮮紅,還在絲絲地往外滲血。
直到白軒容站到韓曄身前,韓曄才將頭抬起,目光呆滯,彷彿過了很久才將眼前的人認出來,而後又冷漠地將視線移開。
白軒容在他身旁坐下,過了半晌才開口,“你都知道了。”
韓曄的沉默一如他臉頰上流淌不停的鮮紅,白軒容撩開他被雨水溼透的髮絲,同樣冰涼的指腹蹭過他面上的傷痕,“傷在哪裡不好,偏偏把臉給劃傷了。”
韓曄嫌惡地側過頭,眼神冷冷地掃過白軒容,“滾。”
白軒容的手驟然握緊,指尖抓過他臉上的傷痕,引起一陣顫慄,很快又平靜下來,“南彧漓戰死,你的心也死了嗎?”
韓曄的身子突然一抖,語氣在瞬間變得平靜而冰冷,“黎昕可謂是你姜國最後一道屏障,身為姜國的天子,此刻不是應該擔心哥舒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了嗎?”第一次,韓曄在白軒容面前肆無忌憚地稱呼南彧漓的表字,親暱而自然。
白軒容的眼神漸漸變冷,“你當真以為姜國只有南彧漓可戰嗎?你當蘇方暘和劉謄裕的大軍都是擺設嗎?哥舒想侵我國都,談何容易?”
韓曄嘲諷地牽了牽嘴角,“我是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太愚蠢?蘇方暘和劉謄裕大軍多年戍邊在外,你急召他們前去對抗哥舒,且不論是否能夠成功,邊境必然動盪,虎視眈眈的吳國和鄭國定會趁機進犯,到時,姜國便是腹背受敵。你又要如何是好?”
白軒容眼神突然柔了下去,“你在擔心我?”
韓曄抬起頭看向白軒容,眼神中帶著一些戲謔的悲憫,讓白軒容不期然地怔愣住了,“白軒容,你真的不是天真而是愚蠢。你以為旗安城一戰,哥舒洛一為何可以識破獻城之計,已五萬大軍抗衡七萬南家軍卻勢如破竹?這請君入甕之計,卻不知,是誰入了誰的翁啊?”
如霹靂一般,韓曄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匕首,狠狠扎進白軒容的心臟,他突然反手一巴掌,將韓曄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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