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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沒他的訊息?」男人聲音裡的惱意和浮躁不加掩飾,拂袖,將寢宮內好幾樣巧奪天工的玉雕打得粉碎。
商吟鶴絕少見皇兄發這麼大脾氣,急忙半跪請罪:「皇兄息怒,實在是因那兩個中原人太過狡詐,武功又高。我派去追蹤的人手,十之八九都石沈大海,損在了他們手裡。只得一兩個運氣好,給他們放了回來傳話,說是沈滄海不曾與他們同行,叫我別再派人去送死。皇兄,偏偏那原先替我們做事的若涯去了中原至今未歸,不然以他的身手,或許還能從那兩個中原人那裡打聽到點東西。」
黃金面具後飄出聲不屑的冷笑:「若涯那種人見錢眼開,肯定是中原有大買賣,把他絆住了,不用指望他。我只是奇怪,那兩人和沈滄海無親無故的,為何肯幫他,攬禍上身?」
商吟鶴心道皇兄你這麼出色的人物,竟然會迷上那瘸子,找了快半年,也不肯放棄,還有什麼事情可奇怪的!不過他也最多隻敢腹誹,哪敢當著皇兄的面說出口,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說不定他們私下有什麼交情也未知。」
商夕絕聽著極是刺耳,狠瞪了他一眼,在寢宮中緩慢踱了大半圈,遽然止步,冷冷地道:「我看你八成是被雍夜王騙了。沈滄海根本就沒隨他們一起走,你查錯了人,自然不會有結果。」
他略帶譏誚地掃過商吟鶴一臉錯愕,目光最終落在一輛通體用黃金打造,還鑲嵌著無數珠寶的輪椅上。輪椅兩個扶手上連著同樣由黃金製成的鎖鏈,沈甸甸的,閃出耀眼冰冷的光芒。
那是他命宮中工匠設計趕製的。輪椅已經在他的寢宮內擱置了有些時日,可它的主人,仍不知所蹤,令他的耐心也到了盡頭。「看來,得由我親自去把你帶回來了。」
商吟鶴垂下頭,淺灰色的眼瞳裡忍不住閃過絲恨意。那瘸子若真的被帶回宮中,只怕要佔盡皇兄的寵愛了。皇兄堂堂永昌大國君主,要成就的,是一統西域的霸業,怎麼能被個異族人左右了心神?
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要設法替皇兄除掉這塊絆腳石!
雍夜王今日一大早,就去了鐵匠鋪子,聽蔡鐵匠興奮地向他稟告好訊息。「我依照沈先生的方法,把風箱和爐子都改良了幾處,又試煉過幾次,現在出來的鐵質,比從前強多了。拿來鍛造農具弓箭,肯定比原先做出來的更堅實耐用。」
雍夜族地盤小,口糧也一直是個大問題。鐵器得以改進,應當能收穫更多的糧食和獵物,雍夜王不禁含笑點了點頭。
蔡鐵匠卻不無惋惜地道:「可惜沈先生走了,不然還能幫我們更多忙。」
「人各有志,他不願再留下來,我也不想勉強他。」雍夜王淡然的話音未落,輕挑起眉毛,望向急匆匆朝鋪子奔來的幾個族人。「你們慌慌張張的,出了什麼事?」
「族長,有好幾千騎兵把我們包圍了,好像是永昌國的旗幟人馬。」那幾人喘著氣,眼帶驚慌。
近來永昌國大舉興兵,幾乎踏平了黑翼吉師兩國,西域小邦無不聞風喪膽。現在突然殺到雍夜族家門口,也難怪他們心驚膽顫。
雍夜王哦了一聲,卻仍安之如素,好生撫慰了幾句,囑咐眾人只管回各自家中去,不必慌亂。隨後衣袂飄飄,徑自走向此地最高的一個積雪山坡。
登高俯瞰,果然有黑壓壓數千鐵騎披堅執銳,將雍夜族的居處圍得水洩不通。大軍最中間一匹駿馬上,赫然坐著個臉罩黃金面具,長髮飄拂的青袍男人。
商夕絕終於沈不住氣,親自找上門來了……雍夜王瞭然微笑,高聲道:「永昌王既然來了,何不下馬一敘?」說完,也不理會底下那些永昌將士的議論,轉身走下山坡,悠閒地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身後,很快就多了一人腳步聲。
雍夜王更不回頭,直等進入屋內,才隨手一指屋裡的木椅,對尾隨他而入的商夕絕道:「我這裡簡陋,不比你宮中奢華,你就將就著坐吧。」
「雍夜王,我可不是來你這裡做客的,也沒工夫聽你廢話。」商夕絕眼神森冷地緊盯著他,殺機湧現。「滄海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交出他,我立刻撤兵,否則,今天就是你滅族之日。」
面對他的威脅,雍夜王反而笑著在書案後坐了下來。「他的確已不在我族內。你再瞪著我也沒用,就算把我燒成灰,我也沒辦法把他變出來。」
「那他究竟去了哪裡?」
「我答應過滄海,不會把他的下落說給你聽。」
「你這是逼我血洗雍夜族!」商夕絕有立即下令屠殺的衝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