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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輕輕一送,那人連著長劍砰然倒地,抽搐了兩下,再無動靜。
商夕絕強繃的神經終得鬆懈下來,無力動彈,伏在沈滄海身上直喘氣。
一切如兔起鶻落,發生得太快,沈滄海瞧得驚心動魄,連喊也喊不出。直到商夕絕腹背兩處傷口的鮮血源源不斷流到他身上,他終於找回了神智,想替商夕絕包紮,卻根本動不了。
想到先前自己還誤會是商夕絕命人來取他的首級,他慚愧不已,顫聲問道:「你傷得重不重?」
「呵,死不了。」看到沈滄海滿臉的驚慌擔憂,商夕絕似是很高興,費力抬手,摘下了面具,面容已因失血而泛白,卻仍不掩得意之情,揚了揚戴著蟬翼手套的手,哼道:「那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對你我下手,自不量力!」
沈滄海看清他手套雖然握過劍刃,但沒留下絲毫裂痕,顯然是用特殊材質製成,不懼刀劍利器,所以才能空手與那兩人周旋。又聽商夕絕說話中氣尚足,傷勢當不致命。
他心下稍定,試著叫了兩聲睡在他隔壁的僕僮,只聽到那僮兒有氣無力地應道:「大公子,我、我動不了。」
「這是永昌宮中秘製的迷香,得到天明,才能解。」商夕絕喘息一陣,見沈滄海臉色有些發青,知道自己受了傷,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沈滄海身上,怕他吃不消,皺了皺眉,使勁一撐雙臂,原想翻到外側,用力過頭,竟滾到了地上。
聽到男人壓抑的悶哼,沈滄海努力轉過目光,見商夕絕已掙扎著慢慢坐起身,在床邊那具屍身衣內搜了一會,找到幾粒藥丸。
「這是解藥,吃了它。」餵了沈滄海兩粒丹丸後,商夕絕將剩下的送進了自己嘴裡,閉目調息。
解藥效力極快,不過片刻,沈滄海發軟的身體已恢復了知覺,緩慢撐起身,正想去取藥物,為商夕絕上藥,卻見男人以劍駐地站了起來,拿起枕邊的黃金面具,一掃那幾具屍體,淡然道:「今晚叫你受驚了。不過你放心,我回去後自會為你出氣,絕不會再有人來生事。」
「我……」沈滄海看著他一身青袍已被鮮血染成褐色,想說幾句感激的話,到了嘴邊怎麼也吐不出口,見商夕絕覆上面具,轉身欲行,他下意識地伸長手臂,扯住了商夕絕的衣袖。「等等!」
商夕絕低頭,自面具眼孔裡投落的視線帶著探究凝望沈滄海,沒說話。
心湖,彷彿都被男人深邃的目光搗碎了……沈滄海有些無措地避開那兩道令他心亂如麻的眼光,輕咬著唇,迫自己甩開腦海裡的紛蕪雜念,仰頭道:「要走,也得讓我替你包紮好傷口。」
男人取下面具,微眯起眼,審視著沈滄海,忽然笑了:「你究竟是在擔心我,還是他?」
沈滄海一震,才剛平靜的心境宛如被丟進枚石子,再度起了漣漪。
所幸商夕絕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身形搖了下,頹然跌坐在地。兩處傷口仍在滲血,已非他所能強撐。
沈滄海費力挪進床邊的輪椅裡,取來藥箱,幫商夕絕解開了血衣。
腹部那一劍,被商夕絕及時夾住劍身,僅刺入半寸,只是皮肉傷並無大礙。背上那道刀傷,卻幾有一尺長,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他強忍心悸,為男人清洗傷口,上了生肌活血的藥,包紮妥當,天色已微亮。見商夕絕臉龐因失血而雪白,神情委頓,哪忍心讓他帶傷上路,柔聲道:「你就先睡一會罷,有了氣力再走。」
商夕絕一直看著他忙碌,聞言沈默了一瞬,點頭,伸出手,出其不意地將沈滄海從輪椅中抱了起來。
「啊?」沈滄海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被商夕絕帶到了床上。
「那就一起睡。」商夕絕攬著他,輕撫著沈滄海柔軟的黑髮,閉起了眼睛。
沈滄海想推開他,又怕碰到商夕絕的傷口,絲毫不敢亂動,待聽到男人夢囈般的低聲嘆息後,他更放棄了心底最後那絲掙扎。
「就讓我再陪你一回罷,滄海……」
從未想到永昌王會流露出這種近乎哀求的語氣,沈滄海再也狠不下心腸拒絕,怔怔凝望著商夕絕蒼白如紙的側臉,心中百味交雜,最終不敵倦意,緩慢闔上了眼簾。
聽到臂彎裡那人鼻息均勻,入了夢,商夕絕卻悄然睜開了雙眼,側首看著已熟睡的沈滄海,狡黠地揚起嘴角,隨即又輕蹙了下眉頭。
背上那一刀,還真不在他的預料之內,再深個幾分,便會傷及內臟。他思及也不禁有些後怕。不過能令沈滄海不再拒他於千里之外,那一刀,也沒算白挨。
紅日滿窗時,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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