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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紅了臉,那人似乎聽見這一聲響,轉頭,他的臉……仍是模糊的。
然後時光變換,這次自己與那人站在洛十鯉的墳墓前,那人對著自己說,炎暉,沒事的。
忽然覺得頭痛欲裂,這句話……不正是前幾日那個聞南迴對自己說出來的嗎?怎麼在這夢裡還聽到了,而且就像是同一個人說出來的!
猛然驚醒,蘇炎暉已經大汗淋漓。
那人……有點近了。
第四十六章
早晨一直下雨,直到中午天色放晴,萬物被雨水洗過了以後煥然一新,當然,這場雨帶來的寒氣對於正在修煉《寒雨七式》第七式的花戲雨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蘇炎暉本打算去玉梅宮看看,但下雨讓他煩躁,想起了花戲雨,就一天都不想出去了,地上都是積水,出行極不方便。
手中把玩著“吾乃總攻,攻無不克”的扇子,一開,一合,一開,一合。不斷揣摩著昨天的夢境,如果把最近做的夢都串起來,似乎有點頭緒了。
那人……會不會就是聞南迴?
心下想時,聽門外一陣聲音傳來,聽起來像是江黛卿在說話。
走到門口,側耳傾聽。
“南迴,今日下雨,雖然江陵氣候溫和,可還是要注意彆著涼了。”
“好。”
“不知道還會不會下雨?南迴,我去拿把傘,我們出去走走吧?成天悶在這裡,煩都煩死了。”
“……好。黛卿,拿兩把好麼?”
“不,不,可是你說的要此生永遠只和我在一起,共打一把傘怎麼了?你還嫌棄我?”
“不是,不是。那就一把傘,就依你。”
“哈哈,太好嘍!南迴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取傘!”
蘇炎暉聽著江黛卿歡快的腳步逐漸走遠,門外那人也毫無動靜,心慢慢涼下去,原來,就算是自己什麼都想起來了也沒用,那人,已經找到了新的佳人。
不一會兒,江黛卿的腳步近了,聽他說道:“走吧南迴,來,拉著我的手!”
“唉,黛卿,你走慢點……”
二人已經遠去,空曠的走廊裡再聽不到任何聲響,蘇炎暉這才靠著門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
閉上眼,那副熟悉的畫再次浮現在自己眼前,玉雪亭中,風流倜儻的白衣狐裘的少年,風華似乎要灼傷了世人的眼。
那個人,正是自己。
那副畫,叫做《思炎》。
那首詩,出自丹青武生。
蘇炎暉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南迴,我竟然傷你那麼深,為什麼,你還要救我?
可就算自己已經想起來了一切,又有什麼用?聞南迴已經找到了他的歸宿,自己不應該再去打擾他。
腦海裡不斷迴圈播放著,那日在玉雪亭中,聞南迴那個沉默的轉身。
片刻,從地上起來,擦乾眼淚,蘇炎暉坐在桌旁,一壺酒,獨酌天下只覺太寂寞。一盞愁,千秋載不滿山河。一支歌,遊歷心中起落。望紅塵,醉其中。浮生悠悠,他聞南迴願博弈天下只賭炎暉,卻一切隨丹青褪色,悄無聲息,青絲不改,藍顏依舊,只是物是人非。
這半生消磨,期間多少蹉跎,誰會記得?
一尊薄酒,蘇炎暉卻已微醉,嘴邊是看的比誰都破的微笑,只有一點不解——何為紅塵。
他聞南迴負盡天下只為炎暉,他蘇炎暉拋棄一切只為亦墨。遺忘,想起,回首那歲月,只能煎老了人心!
風來,雨來,此時的聞南迴應該已和江黛卿同撐一把傘,信步孤山。
想起那個夜晚,他們有了第一次的夜晚,蘇炎暉只是帶著笑沉默,瑩白的指尖中握著剔透的玉樽,一杯淡酒,他蘇炎暉只能帶著笑沉默。
而此時走在路上的聞南迴,手被別人牽著,沒有一絲感覺。也許蘇炎暉這輩子也想不起來自己,雖然這種被人遺忘的感覺很不好,可這樣,也許對大家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若有痛苦,聞南迴只願意一人承擔。恰巧也想起來那個寧靜的夜晚,他們第一次相吻,相擁,心裡只是悵然若失,難道,這就是上天為他和蘇炎暉安排的結局麼?
一人獨酌,一人獨行。
和花溫酒二三杯,其中風味,幾時夢迴?若待一年江月滿,畫舫雕樓,燈火璀然。那日袖邊同語,回看清風往昔。奈何?奈何這紅塵不解?
手中淡木油紙傘,堪堪遮肩,在人潮湧動中輕吟風雨蕭條,看江上行舟流雲,不知心中那人該是何人。雨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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