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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縝臉色發白,已是神志不清。那三十軍棍對他來說本不算什麼,只是他胸口本就有傷,這一打傷口裂開了不說,還流出了好多血。王管事忙命人請了大夫,給他瞧看傷勢。
魏籮拽了拽趙玠的袖子,不明所以地問:“為何要把楊縝帶回咱們家?”
趙玠用拇指拭去她嘴角的橙膏,道:“楊縝沒有府邸,琉璃懇求我將他帶回靖王府,方便養傷。”
魏籮了悟。靖王府西南方有一個院子名叫崢嶸院,那兒清幽,環境又好,是最適合養傷的地方,魏籮便安排楊縝住在那裡。
大夫不一會兒就來了,正在屋裡給楊縝治療傷勢。
魏籮和趙玠站在院外。魏籮問道:“皇上為何會發怒?”
趙玠倚著廊下圓柱,環著雙臂,若有所思道:“自是有人在他跟前說了什麼。”
魏籮聞言,不禁思索。楊縝和趙琉璃的事根本沒幾人知道,又是誰會告訴崇貞皇帝?
第二日,趙玠便查清了一切前因後果。
原來前幾日趙琉璃去軍營找楊縝時,被一位姓周的大夫看到了。那大夫名叫周航,是吏部員外郎。周航參加宮宴是見過趙琉璃一面,是以認出了趙琉璃的身份,回家後跟自己的夫人提了一嘴,說天璣公主似乎跟一個軍營的漢子認識。那周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有一回入宮,把這事兒當著眾人的面兒說了出來。旁人都不相信她的話,畢竟趙琉璃被陳皇后看得跟寶貝似的,連宮門都出不得,又豈會認識外頭的漢子?
唯有趙琳琅記在了心上。
趙璋被禁足,寧貴妃之死,早已讓趙琳琅對陳皇后之流恨之入骨。可惜她只是個公主,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如今看到一點機會,自要抓住不放。也是她幸運,竟然真的讓她查出趙琉璃和楊縝的事,得知楊縝給趙琉璃當侍衛時,兩人便有私情。趙琳琅寫信跟趙璋商量了一番,便決定將此事告訴崇貞皇帝,來個先發制人。
趙琳琅帶著私心,將兩人之事說成“無媒苟合,私定終身”,言辭頗為不堪。
崇貞皇帝聽後立即變了臉色,心中驚惶,連忙命人私下調查此事。只不過事情尚未調查清楚,楊縝便在朝堂上說出那番話,無疑證實了他確實跟趙琉璃有染。
是以,崇貞皇帝才會勃然大怒。
其實崇貞皇帝若是先聽了楊縝或趙琉璃的說辭,未必會這樣生氣。只可惜他先聽了趙琳琅的挑撥,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再看這倆孩子時,心情就不一樣了。
楊縝身為侍衛,職責便是保護公主的安危。而他卻藉著這份特殊,近水樓臺,誘導趙琉璃對他動了心思,可見其居心叵測,德行惡劣,是萬萬不能託付終身的。
崇禎皇帝不僅罰了楊縝,還勒令趙琉璃不許踏出辰華殿一步。
以至於趙琉璃想見楊縝一面比登天還難,只好偷偷摸摸寫了一封信,懇求魏籮勸楊縝好好養傷。
*
四五日後,崇貞皇帝依舊餘怒未消,不肯原諒二人。
而楊縝自打住進靖王府,也沒說過一句話。
這日丫鬟照常給楊縝送了藥,魏籮目睹楊縝喝下去後,忍不住道:“噯,楊縝,你打算就這麼下去麼?”
楊縝終於有了反應,放下粉彩靈芝水仙紋的藥碗,漆黑平靜的烏目看向魏籮。
這幾天他一直是這麼副表情,時常看著窗外走神,面無波瀾,彷彿沒了生機。
有反應就好。魏籮鬆一口氣,真怕他會因此一蹶不振,“陛下不同意你娶琉璃,你就沒辦法了嗎?我聽說這陣子陛下正在為琉璃物色駙馬,陛下看中了定國公府的公子高從勳,你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嗎?”
楊縝瞳孔一縮,放在被褥裡的手逐漸攏握成拳。他嗓音低啞:“琉璃是我的。”
總算肯開口說話了。魏籮站在床頭,唇角微勾,頗有些居高臨下的俯瞰,“哦,你憑什麼說琉璃是你的?”她揹著雙手,一陣見血地道:“你為琉璃做過什麼嗎?從頭到尾,我只看到琉璃一個人的努力,而你卻在這裡自怨自艾。琉璃即便被關著,也要寫信託我好好照顧你,你呢?只會懦弱地逃避麼?”
楊縝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魏籮不躲不閃地迎視。
許久,楊縝低聲道:“你不必對我使激將法。”
被發現了。魏籮默默鼻子,頗有些計謀被戳穿的窘迫。
其實楊縝沒有她說得那麼懦弱,這些日子他確實在好好養傷,聽底下丫鬟說,他每天早晨都會打一套拳,然後再騎馬去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