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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傘送過來,魏籮便提起裙子踩進水窪裡,往那邊走去。
趙玠立即脫下黑色織金大氅罩到魏籮頭上,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回來,“雨下得這麼大,何必急於這一時半刻?等你的丫鬟把傘送過來也不遲,當心淋雨著涼。”
許久,魏籮的聲音才從大氅下傳出:“我不想待在這裡。”
趙玠握住她的手,“本王送你回去。”
魏籮和趙玠尚未成親,於情於理這麼做都不太合適,但是在場的人誰還有工夫在乎這個?
不一會兒金縷撐著繪芙蓉花紋雙環油紙傘走過來,魏籮走入傘下,披著趙玠的大氅離去。
“囡囡!”
一個聲音忽然在身後叫道。
魏籮腳步滯了滯,沒有回頭。
姜妙蘭來到酒樓門邊,扶著門框,著急慌亂地看著她。
魏籮扭頭對金縷說:“我們走吧,出來時沒跟祖母說一聲,再不回去她會擔心的。”
金縷點點頭,提起魏籮的裙遙В�靶〗闋邢附畔隆!�
大雨傾盆,砸在人的腳下,不出一會便濺溼了鞋襪,即便提著裙襬也無濟於事。
魏籮繼續往前走,聽到身後傳來倉促的腳步聲,她尚未走到馬車跟前,姜妙蘭已經來到她的面前。
姜妙蘭沒有撐傘,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淋得渾身溼透,哪還有剛才端莊大氣的模樣?倒顯得很狼狽。
魏籮眼波平靜,一動不動地看著姜妙蘭,不明白她這時候追過來還有什麼意思。魏籮冷冷地問:“夫人剛才叫我麼?”
姜妙蘭被魏籮眼裡的冷漠刺傷了,雨水連成雨幕,姜妙蘭上前半步,才能看清魏籮的臉。“囡囡,我是……”
魏籮偏頭,打斷她的話,“我不想知道。”
姜妙蘭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既無措又難堪。
這時候姜妙蘭才頓悟,魏籮一定是早就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所以才對她如此漠然。姜妙蘭的眼裡進了雨水,心裡五味陳雜的情緒一路蒸發,化作霧氣湧上眼眶,流淚問道:“囡囡,你恨我嗎?”
若非下著大雨,街上不知有多少人看到這一幕。可是此時街上只有寥寥數人,匆匆而過,無人顧得上她們。
魏籮的表情不變,“夫人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說罷,魏籮沒有多給她一個眼神,踩著腳蹬走上黑漆平頂雙駕馬車。
不過在魏籮彎腰鑽進馬車的那一瞬,姜妙蘭哭著大聲喊道:“我是你的孃親!”
魏籮這下總算停住了,她直起身,轉身看向馬車外面溼淋淋的婦人。魏籮盯著她看了很久,久得姜妙蘭以為時間都靜止了,魏籮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緩緩地問:“你說什麼?”
“囡囡,我是你娘。”姜妙蘭哽咽地重複道。
魏籮聽清了,腦袋也清醒了,聲音比剛才更加冷:“我娘早就死了,我沒有娘。”
姜妙蘭的臉變得慘白。
“我小時候生過一場病,別人生病都有孃親在身邊照顧,我身邊卻只有丫鬟傅母。或者常弘和爹爹經常過來陪我,還哄我吃藥。”魏籮這番話說得沒頭沒腦,她看著姜妙蘭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自己只有爹爹和弟弟,沒有娘。”
姜妙蘭身子歪了歪,差一點倒在地上。
這次魏籮狠心地鑽進馬車裡,命令車伕啟程道:“回英國公府。”
馬車揚長而去,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傅行雲上前,脫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姜妙蘭身上,攏了攏她的肩膀道:“好了,你身體本就不好,別淋一淋雨又倒下了。”
姜妙蘭傷心難抑,沒有什麼比被親生女兒怨恨更讓人痛心絕望的事了,她淚流滿面,不斷地重複:“囡囡恨我,她恨我……可是我好想她和常弘,我沒有一天不想他們……”
傅行雲帶著她回到酒樓裡,請樓裡的夥計拿來一條幹巾子,溫柔地擦拭她臉上和頭上的水,安撫道:“你總要給她時間想想,你們這麼多年不見,不急於這一時片刻。”
兩人說話間,這才發現魏昆和趙玠都沒有離開。
酒樓裡的客人不知何時都離開了,大堂裡只剩下他們四個人。趙玠坐在一張方桌後面,一言不發地轉著手中茶杯,態度耐人尋味。
反觀魏昆,許是聽到了姜妙蘭和傅行雲的對話,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痛苦又複雜,直勾勾盯著姜妙蘭問道:“你的身體為什麼不好?”
姜妙蘭擦乾淨臉上的雨水,垂著眼眸,許久才道:“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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