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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昆得知姜妙蘭是孤兒身份,平時對她很照顧,甚至瞞著父母為她在外面置辦了一座宅子。魏昆閒來無事便去那裡看姜妙蘭,這才發現她換下那身破衣服後,是一個如此精緻綽約的姑娘。那晚上元節驚鴻一瞥,她的臉髒兮兮的,他還以為她只是眼睛生得好看而已,沒想到是這般晶瑩剔透。
姜妙蘭總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比如撲克牌,比如用各種花瓣製成的香水,比如她釀的葡萄酒……姜妙蘭的嗓音好聽,她唱的歌是魏昆從未聽過的,婉轉獨特,使人如痴如醉。在魏昆看來,姜妙蘭就是一個寶貝,一個無所不能的寶貝。
兩人認識一年後,魏昆忍不住向家人坦白,告訴英國公和老太太說他要娶一個沒有出身的孤女。
後來就跟前面說的那樣,英國公夫婦不同意,魏昆便在門口跪了三天三夜,逼得他們不得不點頭。
姜妙蘭嫁進來後,並不多得太夫人羅氏的待見,不過看在魏昆的面子上,羅氏也沒有過多地為難姜妙蘭就是了。只是每天早上姜妙蘭給她請安的時候,羅氏很少說話。
姜妙蘭入門三個月,懷了身孕。
魏昆欣喜若狂,對她愈發地殷勤。
頭三個月還好,夫妻倆恩恩愛愛,如膠似漆,那份恩愛勁兒看得別人都臉紅。
只不過羅氏始終還是不太喜歡這個兒媳婦,便想著在姜妙蘭懷孕時,替魏昆另找一個丫頭伺候,那個丫頭便是忠義伯府的杜月盈。
杜月盈雖是忠義伯府的旁支,但是出身不大好,父親是庶出,給魏昆當妾也不算委屈她。
羅氏私底下問過杜月盈的意見,杜月盈紅著臉低下頭,預設了。
只是太夫人羅氏跟魏昆說起這件事時,魏昆死活不肯鬆口,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十月後姜妙蘭生下一對龍鳳胎,兒女康健,可是她卻因為產後大出血,差點因此死去。那時候正是魏昆考進士的時候,他只來得及看上一眼,便參加科舉了。
結果是魏昆發揮失常,放榜出來以後,魏昆沒有考中進士,連同進士也沒有。
那段時間魏昆情緒低落,又聽說姜妙蘭身體虛弱,不好將自己的情緒傳染給她,便在外院書房歇下了。魏昆去看望姜妙蘭時,最常看到的是她睡著的模樣,即便沒睡著,姜妙蘭也沒什麼說話的興致,心思全在剛出生的兩個孩子身上。
再加上魏昆的一位同窗好友忽然離世,對他而言更是一種打擊。他嗜起酒來,常常到後院裡的湖心亭一個人喝悶酒。
杜月盈跟隨忠義伯夫人來到英國公喝滿月酒,看到的便是魏昆這副鬱郁不得志的模樣。
杜月盈當時還是很聰明的,懂得從魏昆這裡下手。他鬱鬱寡歡,她便陪在他身邊,讚賞他,鼓勵他,安慰他。魏昆對杜月盈感激歸感激,始終保持一些距離,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杜月盈以陪伴英國公老夫人的名義,在英國公府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正是姜妙蘭養病的時候,只不過她的身子不知怎麼回事,越養越糟糕,最後竟是連床都下不了。魏昆每天抽出一個時辰陪伴她,姜妙蘭知道他忙,忙著應付下一次科舉,所以便沒有多留他,常常半個時辰就叫他走了。直到有一次,魏昆陪好不容易有點精神的姜妙蘭去院中散步,遇見湖邊的杜月盈,杜月盈不小心踩中一塊石頭,身子一傾往後倒去。
魏昆想都沒想,鬆開握著姜妙蘭的手扶住了杜月盈。
這是姜妙蘭見到杜月盈。
一旦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便會發現生活裡處處都是她的痕跡。
比如姜妙蘭的丫鬟桂香兒說,杜月盈常常出入魏昆的書房,給他端茶送點心,偶爾還會拿著自己寫的字請魏昆指教。而這些,都是英國公太夫人默許的,太夫人原本就看不上姜妙蘭的出身,想為魏昆找一個能幫得上他的,忠義伯府就不錯。
姜妙蘭聽後臉色更加慘白,她把魏昆叫過來詢問,是不是真有這回事。魏昆搖頭否認,握住她的手鄭重其事地承諾道:“蘭兒,我這輩子只要你一個人。”
姜妙蘭選擇相信他。
相信到有一次魏昆從她的房間裡走出去,站在廊下跟杜月盈說:“你怎麼來了?你身體也不好,前天不是剛著了涼麼。蘭兒房中病氣太重,怕感染了你,你回去吧。”
姜妙蘭在屋中揪緊了身下的被褥,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兒。她一直以為自己在魏昆心中是特別的,後來發現不是,他對所有人都一樣柔和,一樣耐心,一樣寬厚。正如他現在對杜月盈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