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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籮不明所以,把好不容從書架裡找出來的《增廣賢文》放到紫檀黑金漆平頭案上,稚聲稚氣道:“那好吧,我過去看看。”
金屋在前面領路,穿過抄手遊廊,再從穿堂來到前廳,走在通往前廳的廊廡下,阿籮一直沒想明白魏昆究竟要她見誰。直到她看清前廳門口站著的一個人影,總算恍悟——
這不是那天帶走她的侍衛朱耿麼?
那裡面的人……
魏籮好像猜到是誰了。
果不其然,她剛一走進前廳,便看到正前方鐵力木官帽椅中坐著一個少年。少年身穿一襲天青色織金蟒紋錦袍,腰上佩象牙摺扇和白玉螭虎紋玉佩,身上穿戴無一處不精美,更襯得他通身貴氣,丰神如玉。他不是宋暉那種溫潤的美,他比宋暉多了三分凌厲,三分孤高,比起容貌,他身上的氣質更吸引人一些。
他支著下巴,見魏籮進門,鳳眼好整以暇地看過來,眼裡透出一點點促狹的笑意。
前廳坐著不少人,有英國公魏長春還有阿籮的幾位伯父。魏長春竟然自願坐在下方,把上位讓給少年,看來他的身份很不簡單。
魏籮心中腹誹,噔噔噔跑向魏昆,“爹爹……”
魏昆接住她小小的身子,笑呵呵道:“阿籮,快來見過靖王。上回就是他的侍衛救了你,今日爹爹特意把靖王請來,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魏籮一怔,向趙玠看去。
她猜到他身份尊貴,沒想到竟這樣尊貴!
阿籮沒見過靖王的面,但是聽過靖王的傳言。他日後可是不得了的人,崇貞皇帝退位後,把皇位傳給了他的弟弟趙璋,但是趙璋比他小了七歲,所有權利都被他架空了,成了大梁第一個傀儡皇帝。他順理成章地成為攝政王,所有大臣只聽他的吩咐行事,他可是睚眥必報,心機深沉,剛愎自用的狠角色!
阿籮盯著他右手的繡金寶相花紋袖口,袖口下滑,露出一排深深的牙印。
明明過去兩三天了,那牙印卻一點沒消,反而更加明顯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趙玠: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咬的時候怎麼這麼痛快呢?
阿籮:……咬都咬了,你想怎麼樣?
趙玠:過來,讓我咬回來。
阿籮:……
阿籮:等等,唔,你是不是咬錯地方了?
趙玠:哪裡錯了?咬媳婦兒的嘴巴不是天經地義?
阿籮:(一巴掌呼過去)我才六歲,你變態啊!
☆、第014章
哦……魏籮覺得有點不妙。
他把牙印露出來,是故意讓她看的麼?
他這次來,莫非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她上次把他咬得那麼重。他的侍衛差點把她抓回去,還說要拔掉她的牙齒。如果不是她哭成淚包,這會兒很有可能已經沒有門牙了。若是傳聞不假,依照靖王睚眥必報的性格,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魏籮趴在魏昆懷裡想了想,她可不想剛重生就沒命,也不想招惹這麼一個大人物。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六歲孩子,思緒千轉百回,考慮得比別人都多。靖王身份尊貴,她既然已經得罪了,就沒有後悔的道理,眼下向他道歉賠不是他未必接受,不如順勢而上,將計就計,或許還能另謀出路。她從魏昆懷裡抬起頭,明亮瀲灩的大眼睛看向趙玠,一眨又一眨,模樣天真:“謝謝靖王哥哥。”
按理說趙玠是王爺,別人怕他都來不及,阿籮既然叫他一聲靖王,就不應該再喊哥哥的,喊哥哥就有點攀親道故的意思了。不過她小奶音甜軟自然,再加上年齡擺在那兒,不容易讓人多想,只會覺得這一聲哥哥喊得真甜,真好聽。
趙玠收回目光,不著痕跡地彎了彎唇。
他可記得她那天囂張跋扈的小模樣,咬了他一口不說,後來坐上馬車還說他不好吃。不好吃?她以為他是什麼,盛京城街道上賣的八寶鴨還是葫蘆雞?那小模樣當真叫人恨得牙癢癢,跟現在的乖順懂事可謂天差地別。
她到了長輩跟前,就老實了麼?
趙玠不說話,既沒接受她的謝意也沒任何表態,斂眸,若有所思地把玩腰上的象牙摺扇。
英國公見他手邊的茶空了,便交代丫鬟重新添一杯茶,讓魏籮親自端過去,“這是今年春天新上的峨眉雪芽,比一般的茶味道更清香一些。府裡還剩下半斤,王爺若是喜歡,一會兒就全部帶走吧。”
趙玠也不推拒,看向魏籮,“那本王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