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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朱耿放過她,才哭得這麼可憐。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小丫頭就太狡猾了。
趙玠收回目光,看向景泰藍花觚中的素心建蘭,若有所思。
他讓朱耿放過魏籮,不是因為心善,而是得知到她是英國公府的小姐。他對英國公魏長春有幾分印象,是個做事一板一眼的老頭兒,每回皇上召見他總會被他氣得摔東西。蓋因他太過嚴肅,有些地方不懂得變通,常常堵得皇上啞口無言。然而就算皇上很生氣,也輕易不會動他,只因他聲望顯赫,牽一髮則動全身。若是能因此向英國公討一份人情,把他拉攏到自己這邊,也不枉他白白被咬了一口。
趙玠想起朱耿對魏籮的敘述,饒有興趣地掀唇:“你說她是幾小姐?”
朱耿道:“四小姐,屬下親耳聽見門房這樣叫她。”
英國公府的四小姐,魏籮。
唯一在他意料之外的,應該就是她了。
一個六歲的小姑娘,拿簪子劃傷一個男人的臉,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份勇氣和狠戾,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他摸了摸手上的傷口,那裡已經不疼了。這小丫頭一見面就送他這樣的大禮,委實讓他刮目相看。
*
英國公府。
魏籮走的時候是跟杜氏一起出門的,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個人。門房嚇一大跳,忙開門把她迎入府中,左右看了一圈兒,見她沒受傷才問:“小姐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五夫人呢?怎麼就您一個人?”
魏籮模樣可憐,眼圈兒紅紅的,糯糯地問:“我爹爹呢?”
門房有眼力見兒,一看便知出了大事,忙招呼來一個在院裡當值的丫鬟,讓丫鬟領著她去花廳:“五老爺剛從翰林院回來,這會兒正在花廳,讓丫鬟帶著您過去吧。”
魏籮嗯一聲,軟軟的聲音帶著哭腔。
丫鬟領著她去花廳,路上雖好奇怎麼回事,但到底不敢多問。快到花廳時,聽見前方傳來對話聲,打眼一看,花廳外面的廊廡上站著兩個小孩兒。一男一女,女孩嬌俏,看起來五歲多一點,穿著鵝黃色對襟繡蜂蝶短襦,下面系一條淺水紅百褶裙,頭上梳兩條小辮子,辮子上一圈圈纏了幾匝紅繩,繩子上綴有鈴鐺,走起路來叮鈴作響;男孩跟魏籮長得很像,唇紅齒白,眉眼清俊,穿著寶藍色杭綢衣裳,抿著唇,把女孩兒遠遠地甩在身後,看起來不大好相處。
小女娃不高興地叫他:“魏常弘,你聽見我說話了嗎?為什麼不理我?”
原來這兩個孩子,正是五房所出的六少爺魏常弘和五小姐魏箏。
常弘彷彿沒聽到的魏箏的話,往前走了兩步,正好看到院子裡的魏籮。他原本清冷的眼睛亮了亮,小臉也柔和了不少,快步走到魏籮跟前,“你回來了?”
魏籮停步,怔怔看著他。
算起來,這還是魏籮重生以後第一次見到常弘。
上輩子他們早早地分離了,魏籮足足有十年不曾見過他,只在十五歲時回國公府認親時,遠遠地見了他一面。那時候他已經不是阿籮熟悉的常弘了,十五歲的少年,被杜氏和魏箏母女設計,毀了前途,糟蹋的不成人形,每日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每當魏籮想起來那場景,就忍不住鼻酸落淚,想張開手抱抱他。
這是她的弟弟,他們一起出生一起長大,比一般的兄弟姐妹都親。
他現在還小,跟她一樣六歲。她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失去他,他們要好好地活著,杜氏和魏箏想拆散他們,那就讓她們都死。
阿籮忍住情緒,翕了翕唇問:“爹爹在裡面嗎?”
常弘不回答,定定地看著阿籮。
魏籮見到他情緒激動,剛哭過的眼睛又紅了。再加上她臉上還掛著淚痕,一看便是剛剛哭過,常弘臉上的喜悅褪去,伸手擦擦她的臉,粉粉的唇瓣一抿,不高興地問:“你哭了?”
常弘被杜氏攔著,有三四天沒有見過魏籮了。杜氏說她染了風寒,會傳染給他,等她病好了以後他才能看她。
常弘覺得這幾天的時間真長,等啊等,好像沒有盡頭。他跟阿籮從小就沒有母親,只有一個爹爹,每天忙著考試,根本沒時間陪他們。所以他和阿籮從小就特別親,再加上兩人是龍鳳胎,感情自然不是普通姐弟能比的。
常弘不愛說話,家中長輩都認為他有些孤僻。可是耐不住還是有小姑娘愛纏他,誰叫他生了一副好臉蛋,天生吃香。
他只有面對魏籮的時候話才會多起來,跟對待魏箏時的冷淡完全不同。譬如現在,魏籮還沒哭,他就緊張起來,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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