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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頌微微頷首,他偶爾還是聽高陽長公主的話的,不是真正的無可救藥。
見一家人都湊齊了,趙暄笑了笑道:“好了,快走吧。耽誤這麼長時間,恐怕早已晚了。”
旋即,李襄扶著她走出廳堂,李知良緊隨而上。
李頌不聲不響的走在後面,慢慢收起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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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府。
這次出席定國公嫡長孫的滿月宴,四夫人秦氏把魏常彌也帶了過來。魏常彌頭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一路上高興得不得了,在馬車裡手舞足蹈地歡呼。一到了定國公府後院,他便安安分分地老實起來,趴在秦氏懷裡,眼睛骨碌碌地亂轉,全無剛才興致勃勃的模樣。
秦氏刮刮他的鼻子,笑話他:“你方才不是還說要見小弟弟麼?為何現在卻不說話了?”
魏常彌摟著秦氏的脖子,白嫩的小臉揉成一團,“好多人,娘,我害怕。”
這話不假,今日來定國公府做客的人委實不少。她們女眷是從側門進來的,前院賓客高朋滿座,笑聲不斷,聲音一直傳到後院也不間斷。定國公和英國公在朝中是一樣的頗負盛名,威望顯赫,再加上定國公為人謙和,不像英國公那樣冥頑不靈,是以結交的朋友也不少。今天是他孫兒的滿月宴,大夥兒都紛紛趕來獻上一份滿月禮。
秦氏笑道:“怕什麼?有娘在,還有阿籮姐姐在,誰也不會欺負你的。”
提起阿籮姐姐,魏常彌的眼睛亮了亮,左右看了一圈,沒找到魏籮,忍不住癟癟嘴說道:“阿籮姐姐不在。”
秦氏也找了一遍,發現果真不見魏籮蹤影。她問了魏箏才知道,原來平遠侯府的馬車緊隨而至,魏籮去後面找梁玉蓉說話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丫頭。”
魏籮和梁玉蓉走在人群后面,倒不是有什麼要緊的私房話,而是隨口說起方才的見聞。
梁玉蓉挽著阿籮的手腕,貼在她耳邊道:“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阿籮慢慢走動,歪頭想了想,“李襄?”
梁玉蓉立即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睜大眼看著她,彷彿在說“你怎麼知道”。
阿籮彎唇輕笑,不以為然道:“能讓你特意跟我說一聲的,除了她還會有誰?”
這個倒是真的,梁玉蓉不再吃驚,跟她並肩走在鵝卵石小路上。好在前院喧鬧,前面的人聽不到她們的對話。梁玉蓉也知道魏常弘被李頌射傷的事,對這兩兄妹沒什麼好感,她是個直腸子,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很坦誠。是以眼下,倒是跟魏籮同仇敵愾地站在同一戰線。
走到後院花廳,屋裡已經坐了不少婦人,定國公婦人坐在最中間的櫸木八仙椅中,和長媳孫氏一起招待眾人。孫氏懷中抱著一個碎花錦緞襁褓,裡面正是今天才滿月的小公子高湛。小傢伙還小得很,臉蛋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模樣倒是很標緻。他性格靦腆,不肯讓外人抱,只肯躺在母親孫氏懷裡,誰一碰他就哭。
魏常彌是家中最小的,他沒見過比自己還小的小傢伙,對高湛很是好奇。他離開秦氏懷抱,來到孫氏面前,拿起八仙桌上一塊栗子桂花糕問孫氏:“他為什麼總是哭,他是不是餓了?他吃這個嗎?”
孫氏含笑搖了搖頭。
魏常彌放下栗子桂花糕,又拿了一塊翠玉豆糕:“那這個呢?”
孫氏還是搖頭,笑道:“也不能吃。”
如此兩三次,魏常彌把八仙桌上的糕點都問了一遍,可是高湛卻什麼都不能,他嘟起嘴巴問:“他怎麼什麼不吃,那他吃什麼?難怪他都餓哭了。”
話音一落,引得花廳眾人紛紛失笑。有幾個婦人拿著絹帕點了點眼角,笑得淚花都出來了,覺得魏常彌方才的舉動委實可愛。
魏常彌還不知道大家笑什麼,但是知道大家是在笑他。他站在孫氏面前,總算有點不好意思,一轉頭跑回秦氏身邊,努力把自己藏起來,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秦氏也笑,揉揉他的腦袋道:“傻孩子,弟弟吃的東西跟你不一樣,不會餓壞的。”
他似懂非懂地哦一聲,偏頭詢問:“那弟弟吃什麼?”
恰好高湛的乳母要喂他喝奶水,秦氏就讓他跟過去看了看。不多時魏常彌繃著小臉出來,一臉複雜地說:“原來弟弟不用吃東西,含一含就飽了。”
秦氏啞然失笑,知道他不懂,便也沒有繼續解釋。
好在他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見到魏籮以後,便一門心思都纏著魏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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