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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塊磚茶散亂的堆在那,與羊糞攪和在一起。一口黑乎乎的鐵鍋架在土砌的爐灶上,旁邊散散的放著少許乾柴和幹牛糞。一個破桌子上整齊的擺放著幾本經書和一個轉經筒以及一盞油燈,足可見帳篷的主人是個藏傳佛教教的忠實信徒。此外還有一桶髒兮兮的羊奶隨意的擱在桌子下面。
這是一個簡單而又標準的牧民居所。雷蕭做出判定,他所處的位置應該還在青海境內的牧區,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雷蕭有些習慣性的伸手向右大腿抓取,觸手處是厚厚的紗布。他不禁啞然失笑:好像自己投河自盡的時候,身上所有的裝具都遺失在戰場上。他有些佩服自己小強般的生命力了,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做個禍害真不錯。雷蕭咧開嘴笑了笑,只是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口,頓時笑容變成了齜牙咧嘴,他最怕疼。一陣眩暈的感覺重重的襲上來,雷蕭頭一歪,再次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一陣濃濃的藥味給燻醒的。他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大腦的眩暈,身上的疼痛讓他的思維有些混亂。
“感謝活佛,小夥子,你醒了。”一張典型的藏族人的臉頰在雷蕭的面前,雙手合十,用生澀的普通話說道。
雷蕭看著眼前的這個藏民,滿臉的絡腮鬍子,民族特點幾位濃烈的眼窩,淡藍色的眼珠泛著只有上了年歲才有的昏暗,拖到肩膀的頭髮亂蓬蓬的隨手紮起來,髮絲沾滿了草屑與羊糞沫,透出一股濃濃的酸腥味,直讓人控制不住的作嘔。可偏偏雷蕭看到這一張似乎半年沒有洗過的臉龐,從心底覺得無比的親切。
“水、水!”雷蕭張了張嘴唇發出了兩個字。
那個藏民趕緊將隨身攜帶盛水的皮囊開啟蓋口,小心的送到雷蕭的嘴邊,喂著雷蕭小口小口的喝著水。
“呼。。。”喝了幾口水,雷蕭滿足的撥出一口長氣,嘶啞的問道:“我這是在哪?”
“小夥子,你這是在草原上,最好的獵人,如多傑的家裡!如多傑歡迎遠方的客人!”如多傑滿臉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謝謝你,如多傑大叔。”雷蕭感激的向如多傑點點頭。
“小夥子,你應該感謝活佛。我把你從河裡撈出來的時候,你都沒有呼吸了,總算,你活了過來。”如多傑嘴裡念念叨叨說著雷蕭聽不懂的經文,雷蕭知道這虔誠的如多傑大叔在感謝這活佛。
過了一會,如多傑大叔一拍腦袋,爽朗的笑著:“瞧,人老了,就糊塗了,趕緊把藥喝掉。”他端著一碗不知道什麼植物熬出來的草藥送到雷蕭的嘴邊。雷蕭忍受著刺鼻的草藥味,張開口將異常苦澀的草藥一口一口的喝下去。牙根殘留的藥渣被他細細咀嚼著,用強烈的刺激感讓自己的大腦逐漸的清醒。
“如多傑大叔,我昏迷多久了?”清醒過來的雷蕭用嘶啞的聲音詢問著。
“整整四天了。”如多傑大叔雙手合十,接著道:“總算活過來了,總算活過來了。”
四天了?大磊這三個小子應該已經成功到達分基地了吧,應該驕傲的掛上“血狐”的臂章了吧。雷蕭想著,泛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但轉瞬又有些落寞的神色爬上了臉頰:自己淘汰了。。。
呵呵,雷蕭強行將腦海的情緒趕了出去:回到常規部隊,咱比他們過的舒服,小酒呀,小煙呀,兵妹妹呀。。。嘖嘖。
如多傑大叔不愧是個優秀的獵手,有些昏暗的眼神立刻捕捉到了雷蕭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小夥子,你肯定餓了,我給你拿吃的。”說話間,如多傑大叔就在這本不大的帳篷內小跑到爐灶那裡,從鍋裡撈起一塊羊羔肉,又小跑過來,掏出一把小銀刀,將羊肉切除一小塊喂到雷蕭的嘴裡。
雷蕭嚼著肉,眼睛裡泛出了一絲感動。
“哦,小夥子,我這裡還有新鮮的奶茶。你等等。”如多傑大叔又是小跑著端來了剛剛煮出來的奶茶。這奶茶就是用廉價的磚茶放在羊奶裡煮出來的。第一次喝的話,那種怪異的味道會讓人直接嘔吐出來,但是習慣後就會覺得特別的香甜。
如多傑大叔將雷蕭的頭抬起來一點,喂著雷蕭小口喝著奶茶。
“唔!”奶茶一入口,雷蕭便瞪大了眼睛,空空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就要吐出來,但是他強自忍住;硬是給嚥了下去。
如多傑大叔看著雷蕭喝下了奶茶,臉上顯得極為高興:“如多傑煮出來的奶茶,是最好的!”
“好喝!”雷蕭苦著臉違心的稱讚著。有種特別溫暖的感覺從心底升騰起來。想想自己從小到大卻是從來沒有這種被呵護的感覺,後到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