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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些不善。皺著眉頭,在紙上飛快寫著,卻又劃去不少。換一張紙,再次下筆。可那寫方子的紙卻換了一次又一次。
從沒見過莫然這樣,梁逍心裡的沉重隨那換過的紙張,一次次加重。
莫然的身份沒有被人揭穿時,他鬼醫的名頭早已響遍天下。鬼醫一方,千金難買。如今竟這樣斟酌更改,可見他的確也摸不準。
可是,漸漸地卻見莫然寫的方子越來越多。原來,他竟不是隻寫一張。
VIP045:瑣事
“怎麼?”蘇清雨想問,卻被梁逍拉住了。看著梁逍搖頭,她會意地沉默了。莫然乃天下第一名醫,既然要這樣做,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只見莫然塗塗抹抹,寫寫停停,良久,終於遞來厚厚的一疊。
梁逍點頭,將那些方子細細疊好,放入懷中。
蘇清雨剛想問個究竟,卻只見莫然定睛看著她,滿臉盡是肅穆:“記住,這方子每張只能用半年。不然再出什麼岔子,我也不會再來了。”
她雖是詫異他竟會有這樣的神情,可卻也只得點了點頭。
莫然笑了,淡漠到極點的神色,似是有些不捨。但他卻跨上馬,不發一言,隨即便飛馳而去。
蘇清雨心有所動,只彷彿覺得有些事情,也是正在發生,可她卻不知道。
坐在馬車上,她掀開簾子,回頭看那烽火狼藉的山頭。
夜色慢慢退去,天邊發白。那慘淡的白,沒有一點像日出應該有的輝煌。
這個夜,太漫長。
漫長到讓她找回失去三年的摯愛,也漫長到讓她失去今生最珍視的知己。
隨著馬車搖晃的節奏,彷彿將心裡剛藏好的傷都搖晃了出來。放下車簾,轉過臉去,卻正看到覺茗凝滯的臉。
無語凝噎間,相顧總傷懷。
十日後。俞國京城。
俞國乾嘉帝昭告天下:左相出使天狼國途中,突遭天狼元王偷襲,重傷不愈。
隨即,乾嘉帝親自宣讀對天狼國的討伐文書。
當時在場的人都清晰記得,宣讀討伐文書時,乾嘉帝全身縞素,聲音激昂而不時哽咽。他身邊的傾國皇后同樣一身雪白,更由始至終垂著淚。
乾嘉帝發怒要討伐,天下各國自是反應不同。
可讓天下都出乎意料的是,一向與俞國敵對的郝國,這次居然沒有半點動靜。
同時,乾嘉帝公告天下,著追封寧煥之為一等清儒公,賜入皇陵。
這公告既出,天下譁然。自古哪有朝臣入皇陵的?即便是功勞最大的,臣子始終是臣子,另擇一處安葬就完了,從沒有試過這樣的規矩。
於是,日日上朝,都自然有言官以祖宗家法說話。
可乾嘉帝自是不理。
其實皇親貴族們也早料想到他會是這反應,因此更覺得他不可理喻,便越發勾起了誓要抵制的決心。
沸沸揚揚鬧了多日,終是到左相發喪前一日,才由傾國皇后出面,伶牙俐齒地在金鑾殿上力駁言官,這才彈壓住那群人,了了事。
終於,次日,左相發喪。
這日的天地似是全然縞素,連吹過的風,都染著一片哀傷的慘白,更遑論京城中鋪天蓋地的雪白麻布,目之所及幾乎都是。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以儒雅剛正,清明端方著稱於世的左相,既是輔助乾嘉帝上位的第一功臣,更與傾國皇后是知己。
生前他沒有留下一子一息,更沒有留下一分產業。如今逝去,靈堂和墓地卻件件都由乾嘉帝親自選辦,極盡奢華。
自發來拜祭的人很多,其中不少更是當日受過左相幫助的。靈堂裡來來往往,幾乎如街道般繁忙。
幸而乾嘉帝早已說了不許在堂中祭拜香火,只因左相生前自是不喜這些,死後更要留他一個清靜。因此,人雖然多,也不過就是來往密集喧鬧一些。
在靈堂後間,隔了那道雪白麻布的簾子,覺茗擔憂地看了看那個依然坐在上首的人。
她雖已經坐了許久,可始終像離了魂似的,只會盯著簾外那個烏黑棺木發呆。
覺茗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正在外間坐著的梁逸,卻不其然撞上了梁逸也剛好探視進來的眼光。她咬了咬唇,試探問道:“娘娘,可需要吃點東西?您已經兩日不曾吃過東西了。”
自兩日前,娘娘在宮中聽說言官聒噪,不許皇上將左相的靈柩送入皇陵,她才終於走出了自回來後都不曾出的屋子。
可是覺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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