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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業輕嘆道:“何坤,不該這樣死啊,馬大人。”
馬元舉知道郭業說這話的意思,他也是如是想。
何坤確實不該這樣死,他這麼一死,意味著何坤和秦威一案的後續就此告結。
別說馬元舉和郭業,就連相關知情人士都看得出來,何坤這一死,無非是想保住整個何家而已。
無論明天升堂審訊,秦威再怎麼指證,口供和賬簿再怎麼鐵證如山,矛頭直指何坤,但是都無濟於事了。
因為作為當事人的何坤,已經死了。
死無對證,有何屁用?
馬元舉看著有些沮喪地郭業,寬慰道:“郭業,是本官的疏忽,我還是低估了何家老二的心狠手辣啊。何坤的死,肯定與他這次歸家脫不了干係。”
言下之意,肯定是何洵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了自己的親兄弟何坤,讓他畏罪自殺,不要牽連整個何家。
郭業聽到也是微微一錯愕,何家老二,何家舉人二老爺——何洵?
郭業看了眼馬元舉,有些賭氣地哼道:“果然,這世上的讀書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良心大大的壞!”
說完,憤而轉身回到了皂班大房,將馬元舉一個人晾在了外頭。
馬元舉聽著郭業的忿忿之詞,也沒有往心裡去,他能夠理解郭業此時心情的糟糕。
此事的郭業就好比是一個剛學會打獵的年輕人,看見遠處有一頭斑斕吊睛大老虎在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急忙彎弓射箭,飛了九牛二虎之力唰唰一陣開弓。
待得將大老虎射的滿身都是窟窿眼死翹翹之時,跑過去一看,你麻痺,這頭老虎原來是標本,壓根兒就不是活的。
那他麼的得有多憋氣兒。
馬元舉隨後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郭業啊,你憋屈,本官比你還憋屈呢。罷了罷了,何坤一死,縣令大人想必也會雷霆震怒,雖然拿何家再也無計可施,但是盤踞在岷江的水匪,肯定是無所遁形了。自此,隴西縣附近的販賣私鹽肯定得以消停,對朝廷和百姓總算是件好事。”
說著,也離開了皂班大房外,緩緩離去。
走到半截兒,突然後面有人追趕喊停,馬元舉一看,原來是皂班的朱鵬春。
只見朱鵬春哼唧哼唧跑了上來,從懷中掏出一本賬簿雙手奉上,道:“功曹大人,這是何坤、秦威等人多年來販賣私鹽的往來明細賬簿,郭小哥讓小的轉交給您。”
馬元舉一見,自是欣喜,點點頭將賬簿納入袖中,心道,有了這東西,這個案算是穩穩定了下來。
隨後馬元舉轉頭又要離去,突聞朱鵬春在後頭喊叫道:“功曹大人,郭小哥讓老朱問您,您之前答應他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哩。”
馬元舉聽完,心中苦笑,郭業這小衙役可真是丁點不肯白吃虧的主兒啊。
隨即自顧走著頭也不回地沉聲道:“讓他放心,馬某人答應過別人之事,何曾反悔。”
不一會兒,人已消失在了右偏遠的長廊,消逝無蹤。
留下朱鵬春一個人搓著雙手嘿嘿傻笑,喃喃道:“以後皂班有龐班頭,捕班有郭小哥,咱們皂班弟兄的春天就要來了。郭小哥說得沒錯哩,大把大把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他朱鵬春可不管什麼此案最終的結果是否大快人心,反正今天他們的靠山是硬了,字花館的生意肯定是芝麻開花節節高,銀子稀里嘩啦裝不完。
這才是他關心的。
……
……
當日晚上,何家大門口懸掛縞素,府中上下披麻戴孝,內院設定靈堂,為何家三老爺何坤擺靈七日,接待來訪賓客的弔唁。
夜間,不僅城中商賈士紳前去弔唁,就連縣丞吳奎,縣尉谷德昭都親自前往府上祭奠了何坤一番。
一時間,何坤在家懸樑自盡的訊息不脛而走,傳得滿城皆知。
早已睡下的縣令顧惟庸也被穆師爺給喚醒,披著外套來到了書房。
聽完穆師爺的一番敘述之後,顧惟庸一言不發,眉宇陰霾地靜坐著。
穆師爺看著自己跟隨的明府大人,平日裡就少言寡語,此時在這種氣氛下更顯得沉默。
他跟隨顧惟庸這麼多年,基本上衙門大小事務都是他在打理,即便召開衙門九品吏員以上的堂會,也是他這個師爺在主持,縣令大人幹看著。
不是縣令大人懶惰,不愛體察民情,不愛升堂辦公。
而是縣令大人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這個苦衷一直隱藏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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