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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問道:“賢弟,我問你,販賣私鹽一事,你有沒有沾過手?你老實回答我。”
何洵蹲在地上搖搖頭,回道:“家中生意全都是我家老三在打理,吳兄也是知道小弟的為人,除了一心只讀聖賢書之外,並無其他嗜好,也別無擅長。”
吳奎聽完之後,略有所思地點頭道:“如此說來,要救何家也並不是沒有辦法。”
蹭~~
何洵怦然起身,臉上重放光彩,一把拽住吳奎的胳膊喊道:“真有辦法?還望吳兄襄助援手,搭救何家於此次水火之中。”
吳奎眼神突然閃過一絲狠辣,附到何洵的耳邊,輕聲說道:“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此事因你家老三而起,看來還要因你家老三而結束啊。”
隨即附在何洵耳邊娓娓道出了自己心中的主意。
一番獻策之後,何洵頓時石化當場,一副不可置信地眼神看著吳奎,袖中雙手不滯顫抖,嘴唇哆嗦著:“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老三,老三是我的親兄弟啊!聖人有云……”
“賢弟!”
吳奎一聲打斷,帶著狠辣決絕的語氣最後說道:“當斷則斷,不斷則亂啊!”
何洵再次抱頭蹲在了地上,久久不語,陷入了思索之中。
斷,則何府滿門脫救,自己舉人功名得保,何家繼續穩坐首富於鄉里。
不斷,功名被奪,血流滿門,頃刻間,何家灰飛煙滅。
當斷?
還是不斷?
……
……
到了夜晚一更時分,郭業等人繼續扣押著秦威在皂班大房中,為防止有人狗急跳牆將秦威滅口,郭業率著程二牛,阮老三等人準備在皂班大房郭業。
郭業吩咐衙役從外面買來肉食,一邊看押著秦威,一邊幾人在房中吃著肉食聊天打發時間。
突然,皂班大房被強行推開,進來之人赫然就是早已回家的馬元舉。
只見馬元舉神色匆忙,眼圈發黑臉帶疲倦,二話不說走到了郭業跟前找了個位置,頹然坐下。
郭業見狀,心中升騰起濃濃的不祥之感。
程二牛等人知趣的將地方騰了出來,僅供郭業和馬元舉二人談話。
馬元舉剛想說話,卻發現秦威還在房中,雖然五花大綁,但是耳朵照樣能聽。
隨即拉扯了下郭業,然後走出了皂班房門。
神神秘秘,鬼鬼祟祟,郭業心裡更是感覺不對勁。
果不其然,馬元舉一出房門,就蹙著眉頭陰著臉,轉頭對郭業沉聲說道:“何家,出事了!!!”
第66章便宜了姓郭的小衙役
“何家,出事了!”
馬元舉臉色陰沉極為難看,沉聲道:“半個時辰前,何坤在家中懸樑自盡了!”
什麼?
本就心生不祥的郭業突聞如此驚濤駭浪般的訊息,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傾去,貌似疲累地靠到了走廊邊的圍欄之上。
何坤,懸樑自盡?
不就是上吊自殺嗎?
郭業怎麼也不相信何坤竟然會自殺,他心裡很清楚何坤的重要性,比之秦威這樣的小毛毛何止重了百倍千倍。
隨即還是不死心地把住馬元舉的手臂,再次驗證道:“何坤真的死了?”
郭業心中更是懷疑到何坤是否在詐死,或者李代桃僵,以其逃避律法制裁。
馬元舉像是看透了郭業心中所想,很是肯定地點頭說道:“確實是死了,而且經衙門仵作驗過屍,死者的確是懸樑斷氣,沒有他殺的痕跡。再者說,何坤這種在隴西縣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根本無法詐死,或者李代桃僵矇混過關,因為那張臉做不得假。”
說到這兒,馬元舉還探過腦袋,輕聲對著郭業耳語道:“何坤的屍體之前就停在衙門驗屍房中,本官和何坤曾有過見面,本官偷摸去看過,確實是何坤本人無疑。”
馬元舉的為人骨子裡清廉剛正,行事風格有點放蕩輕狂,但是對於他,郭業還是無條件的信任。
況且何家一直是馬元舉想要剷除的大毒瘤,郭業打死也不會相信,連馬元舉都被何家收買了。
那麼結論只有一個,那便是何坤,真的死了!
製造白記藥鋪縱火案,大澤村屠村慘案的罪魁禍首,何坤;
隱藏在隴西縣城,販賣私鹽長達數年,謀取暴利十來萬貫的何坤;
死了!
就這麼塵歸塵,土歸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