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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不是革職,而是調職!
雖然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革職之意就是革掉捕頭的職位,或繼續留下來做普通捕快,或捲鋪蓋滾蛋。
但是調職就不一樣了。
同樣是去掉捕班捕頭的位置,但是待遇卻是截然不同,至少讓人聽起來都不會那麼彆扭。
至於調職到哪裡,馬元舉都已經想好了,只等明日找郭業談上一番就可交接,至少從位置高度來看,他覺得不會虧了郭業。
對於馬元舉這個偷樑換柱的把戲,穆師爺沒有反對,相反還很讚賞。
其一,將郭業調職出捕班,不再繼續擔任捕頭的位置,足可以向縣令大人交待差事,縣丞吳奎也沒好挑剔的,因為的的確確照著他的要求去做了,讓郭業從這個捕頭之位滾蛋,算是堵住了吳奎那張逼嘴。
其二,就如他的學生馬元舉說的,郭業更應該承他這個人情,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讓你郭業滾下捕頭之位的是吳奎那個王八蛋,而我穆恭在關鍵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郭業不感激我都難。
就衝上面兩點,穆師爺覺得這樁生意怎麼做都賺了。
……
……
翌日一早,馬元舉便離家出門,不過他沒有徑直前往衙門點卯,而是轉道去了福順巷的郭府。
開門的是郭業的老爹郭老憨,郭老憨呆在城中有些日子,而且時常有皂班班頭龐飛虎,還有郭業一干在衙門的同僚造訪,所以郭老憨的眼界也拓寬了不少。
一見馬元舉穿著一身綠袍,耳濡目染許久的郭老憨立馬分辨了出來,這是縣衙裡的大官才能穿的官衣。
至少也是九品以上的官員,才配才有資格穿這綠袍官衣。
乖乖,郭老憨種了一輩子的地,見過最大的官興許就是自己的兒子郭業了。
當即,郭老憨立馬敞開了大門,連連作揖哈腰點頭請安道:“見過這位官老爺,不知,不知您找誰啊?”
馬元舉看著老頭的舉止可愛,臉型和眉宇間與郭業有點相似,心裡嘀咕著,難道這是郭業的父親?
隨即親切地問道:“敢問老丈,這裡可是郭捕頭府上?莫非你便是郭業的父親郭老太公?”
郭老太公?
一聽馬元舉這麼稱呼自己,郭老憨頓時一陣心裡暗爽,你娘娘唉,一個九品大官竟然稱呼自己為老太公,何等的殊榮?
渾身舒坦兒的郭老憨屁股一陣擺動,興許是緊張的緣故,雙手都緊張地不知放哪兒,連連點頭道:“這裡就是郭家,對對,郭業那娃是我兒子,嘿嘿,大人好,大人裡面請。”
而後又轉頭衝著院子裡嗚嗚喳喳地喊道:“娃兒,娃兒,趕緊死出來,家裡來貴客了哩。”
馬元舉一聽郭老憨這不著四六的喊話,竟然差點沒樂出聲兒來,真是什麼樣兒的爹就生什麼樣的崽兒。一個不著四六的父親才會生出郭業那無賴一般的混賬。
不一會兒,郭業就悠哉悠哉地走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看馬元舉,就衝他爹郭老憨埋怨道:“爹啊,我不是說這段時間不見客了嗎?你咋又放人進來了呢?”
“你個混球,你不睜開眼睛看看來得是誰?”
郭老憨見著郭業還是一副死狗懶洋洋地模樣,小步跑上前就是一陣數落。
緩緩走近的馬元舉輕笑道:“怎麼著?連本官都不願意見了嗎?”
“喲!”
郭業嘴巴一歪,衝著馬元舉迎了上去,連連喊道:“原來是馬功曹啊,稀客啊稀客,來,來,這邊請。”
將馬元舉領到了自己後院,找了一處修有涼亭的荷塘邊兒上,郭業請馬元舉坐了下來。
然後對著郭老憨說道:“爹啊,你讓小妹給我們煮點好茶湯過來嘛,馬功曹過府咱不能失禮人家不是?”
可郭老憨貌似不願意離去似的,繞著馬元舉身邊轉著,看著他那身綠袍官衣眼睛發直,嘖嘖一陣豔羨,就差伸手去摸上幾把。
馬元舉相當的無語,郭業這爹可真夠憨的,難怪叫郭老憨。
郭業見著老爹一副邁不動道的樣子,隨即佯裝嚴肅地說道:“我的親爹唉,我們要談朝廷公務了,你說你在場,多不合適。再說了,我們談得都是些機密事兒,你聽見了萬一傳揚出去,縣令大人可是要怪罪的。”
郭業這麼一鬨,郭老憨頓時收起了那副垂涎的面孔,極為嚴肅地點頭稱是,喃喃道:“是啊,娃兒現在也是官爺了,爹不給搗亂,爹給你們親自煮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