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郭業心裡本壓著好多的話要說,礙著龐飛虎這個頂頭上司在前,沒有與秦威唇槍舌戰。現在見著龐飛虎的眼神之後,立即挺身而出站到龐飛虎身旁,與他並立。
而後輕輕冷笑一聲,雙眼迸著些許奚落的味道看著秦威,冷聲說道:“等等!”
嗯?
秦威見到郭業蹦達出來,心裡本就咯噔一下,再聽見郭業出言阻止自己,心中的怒氣瞬間浮現在臉頰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郭業身上。
只聽郭業說道:“秦捕頭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吧?”
秦威心裡本就不耐和躁狂,現在聽著郭業一個小小的破雞巴衙役也敢出聲質問自己,臉上的怒氣化為口中寒氣,森然問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就憑你也配和本捕頭說話?”
郭業知道自己與秦威早已勢如水火,不死不休,也懶得和他客套,對著秦威的蔑視不以為意,沉聲說道:“今日之事是龐班頭全權放權讓我郭業操辦的,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發表意見啊?”
秦威臉上沒有表現怎麼樣,心裡倒是有些吃驚,麻痺,原來又是這個小畜生壞了老子的事兒,看老子以後整不死你。
見著秦威沒有言語,郭業指了指被鐵鏈鎖得嚴嚴實實,跟個粽子似的劉老賴和劉阿芒,對著秦威說道:“這兩人一個是你老丈人,一個是你大舅子,秦捕頭身為公門中人,難道就不知道有避嫌一說嗎?”
避嫌,這是官場辦案的一條潛規則。
凡是涉及到五服之內的親戚,辦案人員必須退避交由他人操辦,否則便視為徇私枉法,按罪輕者當革除公職,重者還有牢獄之災。
別看秦威蹦達的歡,整日上竄下跳,但是一涉及到大唐律例,他這個不入九流的小小捕頭還真是不夠看的。
霎時,秦威臉上的怒氣一隱,變得有些沉重。
他很清楚郭業剛才那番話的份量,雖然自己背後有縣尉谷大人這座大靠山,但是整個縣衙裡也不是縣尉谷大人說了算。如今縣尉大人和功曹房的功佐大人馬元舉本就不對付,如果自己今天剛做出什麼出格兒的事,明日傳進那個黑麵冷心的馬功曹耳中,就是縣尉大人也護不住自己。
兩個九品大官鬥法,他無品無級的小捕頭頂多算個籌碼。儘管縣尉大人和自己有些不能說得秘密,但是自己會棄車保帥,難道縣尉大人就不會嗎?
沒有皂班等十幾人在場,他啥事都敢做,關鍵是郭業和龐飛虎這些人在這兒,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這時秦威才真正覺得,郭業這小王八蛋就屬嗡嗡亂飛的牛虻,看似不咋樣,但是叮你一口,也是疼得慌。
秦威臉色變幻不定,心中盤算,難道真的任由皂班中人將這些人安全押回衙門?
到時候,劉家父子一經刑訊逼供,自己就跟會被扒拉出來,浮出水面。
即便剛才在來東流鄉之前,自己和縣尉大人坦誠了一切,還將存在隴西錢莊的八百兩紋銀一併送給了縣尉大人,得到了縣尉大人的親口允諾。
但是,此事一經傳揚,自己還怎麼在衙門裡頭混?
不行,解鈴必須繫鈴人,還是要從劉老賴身上下手。
於是乎,秦威眼珠子一轉,打了個哈哈,也懶得理會讓他恨得牙癢癢的郭業,而是對龐飛虎抱拳說道:“哎呀,本捕頭也是一時著急腦子有些糊塗了,竟然忘了避嫌一說。這樣,既然我岳丈和小舅子犯案,本捕頭就不插手了,由皂班的弟兄帶回衙門,讓縣令大人開堂審訊,如何?”
蝦米?
龐飛虎,還有在場的皂班衙役們都紛紛錯愕,郭小哥這麼三言兩語,就將秦威嚇退了?
到底是郭小哥厲害啊。
只有郭業心裡有些琢磨不透,這麼快就認慫了?這不像是秦威的作風啊。
就在皂班等人暗中慶賀,郭業心中猶豫猜度之時,秦威又說話了。
只聽秦威對著龐飛虎擺出一副悲慼的神情,怎麼看怎麼彆扭,然後惺惺作態地說道:“龐班頭,固然是我岳丈還有舅子犯事,秦某也一樣會秉公辦案,大義滅親。既然秦某要避嫌,就有勞皂班的弟兄們再辛苦一趟,將他們押回縣衙吧。不過,秦某有個不情之請。”
龐飛虎心道,人贓俱獲,容不得你狡辯,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於是伸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秦威說下去。
秦威吸啜了一下鼻子,五短身材略微打了個寒顫,好像很是難受的樣子,說道:“畢竟他二人是我的岳丈與舅子,秦某在他們押赴縣衙之前跟他們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