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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醒的記得,如今的他,還只是睡書房的命。
回到書房之後,丫鬟春香已經提前將棉被送進了房中,一天奔波勞碌,郭業早已直不起腰,在書房中瞎折騰了一會兒之後,就渾渾噩噩地沉睡了過去。
月落星沉,斗轉星移,初陽東昇魚肚白。
一夜過去,新的一天又開始看了。
吃完早點,郭業已從管家福伯嘴裡得知,岳父大人已經安排下人將吳家糧倉的糧食搬運出來,隨時都可以押赴隴西縣衙的官倉。
郭業囑託福伯先不著急將糧食押赴縣城,然後又召集來程二牛,阮老三,還有胖瘦頭陀朱鵬春和甘竹壽等人一齊來到書房議事。
朱鵬春,程二牛等人被福伯安頓下來,好吃好喝好睡供著,當真是快樂安逸的很。
對他們這些看著威風,實則兜裡沒幾個大錢的衙役來說,昨日吳家那頓招待飯當真是高規格高檔次了。
因而,一進入郭業的書房,程二牛等人就對郭業又是羨慕又是致謝。
尤其是朱鵬春,更是將郭業捧上了天,就衝昨天那頓高規格的待遇,在他看來郭業在吳家的地位那是槓槓的。
也只有郭業自己知道,自己在吳家的地位都是假象,如果他把朱鵬春的恭維吹捧當了真,那麼他離二逼真不遠了。
目前計劃正在進行中,郭業無暇和朱鵬春等人瞎扯淡,胡亂敷衍了兩句之後,直接進入了正題。
郭業將便宜岳父吳茂才答應借糧解決皂班和張小七的燃眉之急之事緩緩說了出來。
言罷,頓時整個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郭業,就連甘竹壽這個平日裡不言不語的吊死鬼都愣愣地看著郭業。
這,太不可思議了!
沒想到在大家覺得比登天還難的問題,竟然被郭業在昨日黃昏之時舉手投足之間,輕易解決。
爺們,那是一百來石的糧食,足足上萬斤,價值五百餘兩白花花的銀子。
要知道他們一年的薪水也就是十餘兩,五百兩銀子便是做到死也攢不夠啊!
程二牛、阮老三,還有眾衙役對著郭業又是一番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在,如長江決堤一瀉千里。
朱鵬春這廝更是厚顏無恥到了極致,不滯誇道:“郭小哥就是郭小哥,到底是咱們皂班的鎮班之寶啊!”
郭業暗中扁扁嘴,屁的鎮班之寶。
唯獨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兒,他也是連蒙帶騙連哄帶許諾,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吳茂才說服。
如果不能扳倒劉家找回稅糧,這事就跟屌蛋掛刀,懸著呢!
與張小七交情熟稔的阮老三已經著急問道了:“郭小哥,那咱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押運糧食去回縣城交差了?萬一回去晚了,被縣尉大人察覺,小七腦袋不保啊!”
眾人也是紛紛稱是,到底是一個皂班的同僚,而且關係都不錯,都不忍心看著自己的手足弟兄出事。
特別是此事背後有秦威在搗亂,直接影響到皂班在縣尉大人心目中的位置。
說穿了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郭業見著眾人都紛紛表態,突然抬起右手打斷道:“不著急,如果單單這樣,只能治標不治本。龐班頭派我率你們幾人來東流鄉可不僅僅是為了找些糧食來墊付丟失的稅糧。如果就這麼打道回府,那他媽太便宜了劉家,也太任由秦威這個王八蛋得瑟了。”
呃?
眾人一愣,難道郭小哥還有什麼後招兒不成?
見著眾人投來詢問的眼神,郭業於是將自己的計劃緩緩道了出來。
聽著郭業如後世演講家一般,抑揚頓挫帶著蠱惑性的言語,眾人的情緒也被緩緩帶動了起來。
當說完計劃的最後一個字之時,眾人個個面帶喜色,程二牛這廝更是摩拳擦掌沉聲吼道:“要得,要得,硬是要得。郭小哥說咋辦就咋辦,這次俺這雙鐵拳非要狠揍劉家這對狗操的父子。”
阮老三,甘竹壽,隨行而來的衙役聽完郭業的計劃之後,雖然沒有像程二牛那樣表現的義憤填膺,但是卻也沒有異議,畢竟這上萬斤的糧食都是郭業一人朝岳父家借來,他們還有話好說?
唯獨朱鵬春提出了建議,問道:“郭小哥剛才所說,要人假扮其他縣城的糧商,咱們上哪兒找合適的人選去?”
郭業聽罷,倒是略微讚賞的看了眼朱鵬春,到底是會鑽營,腦子也比別人要活絡些。
而後用一種近乎促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