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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放到軍中,郭業有理由相信,以龐飛虎的性格作風百分百受軍眾愛戴,絕對是一個大將軍的料。
“不過……”
龐飛虎隨後又轉了話鋒,不無猶豫地說道:“這兩千兩銀子是一筆鉅額數目啊,劉老賴怎會忘記?明日上公堂審訊,殺威棒和諸般刑具之下,別說這些保命銀子,就連祖宗十八大都會一一招供出來。到時候,這筆銀子一曝光,被縣令大人知曉之後,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啊。”
嘶……
郭業聽罷不由渾身緊繃,這茬兒他在情急之下倒是沒有想到,如果真如龐飛虎所說,這問題就棘手了。
到時候順藤摸瓜,肯定會扯到皂班頭上來。
剛才還樂得眼睛都埋進臉頰肉中找不著的朱鵬春也是身子一顫,臉色頓時跨了下來。
砰!
急促的一聲撞門!
皂房大門又被一個急匆匆的身影撞了開來。
第29章真是後怕
“班頭,大事不好哩,剛才縣衙大牢那邊傳來訊息。就在剛剛,劉老賴畏罪自殺撞牆而死,劉阿芒這小子趁著獄中慌亂逃出了大牢。”
來人鐵塔般的身子,黝黑的臉頰上透著驚駭。
郭業聽罷聲音之後轉頭一看,正是準備返回家中睡覺的程二牛。
聽著程二牛的報信,龐飛虎,郭業,朱鵬春三人的臉上各是精彩紛呈,不一而同。
龐飛虎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張著嘴巴雙眼睜大,無言地搖著頭。
郭業則是時而眉頭緊蹙,時而舒緩,然後苦笑了幾聲。
唯獨朱鵬春的表情最為豐富,這廝蹦達著雙腿,在大房中來回繞圈跑著,邊跑邊喊:“哈哈,劉老賴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
然後駐足腳步,一把拉住郭業的胳膊使勁搖晃,興奮地喊道:“郭小哥,這下沒事了,劉老賴一死,這事誰也說不清楚了。”
程二牛不知緣由,見著朱鵬春發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看著對方,就像看著傻逼似的。
郭業也無暇和程二牛解釋事情始末,而是對著朱鵬春說道:“是,劉老賴一死,這筆銀子算是洗白了,我們也無需擔憂別人的追查了。不過……”
說到這兒,稍稍停頓了一下,轉頭對著龐飛虎苦笑道:“不過,劉老賴一死,劉阿芒逃獄,龐班頭,秦威這個王八蛋算是逃過一難,躲過一劫了。死無對證,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了。唉……”
龐飛虎緊緊握住雙拳,臉色猙獰地低聲吼道:“這是一場陰謀,肯定是秦威這個混賬暗中使得壞,劉老賴之死與秦威脫不了干係。”
龐飛虎能想到,郭業又怎麼會想不到呢?
郭業沒有安撫有些龐飛虎瀕臨躁狂的情緒,而是連連咂嘴感嘆,狠,真狠,秦威這王八蛋真夠狠啊。
他也終於明白秦威為何在東流鄉劉家之時要與劉老賴獨自談話了,肯定是秦威暗中允諾了劉老賴什麼事,交換的條件便是讓他的岳父劉老賴畏罪自殺,讓偷盜稅糧的真相徹底沉入水面,到此為止。
難怪劉老賴當時的臉色就跟將死之人一般無異,麻痺的秦威,小哥真是對你看走了眼。
現在,郭業的思緒豁然開朗,之前的所有疑團都隨之迎刃而解。不用猜,秦威肯定也在縣尉谷德昭面前打通了所有的關節,不然也不會在他們剛攻破劉家大院沒多久,他後腳跟就帶人過來。
郭業心中不禁再次起疑,縣尉谷德昭能夠盤踞隴西城這麼多年,即便與功曹房九品功佐馬元舉大人素有嫌隙,但仍能身居縣尉一職穩如泰山,可見此人手段之高,城府之深,絕非尋常武夫所能比擬。
武官見文官,平白矮三分,谷縣尉能夠與功曹馬元舉鬥得旗鼓相當,肯定不是善類。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人,怎麼會如此庇護秦威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敢在下面興風作浪偷吃稅糧的人呢?
這種下屬在職場中不是上司最遭唾棄嗎?
莫非,縣尉谷德昭與捕頭秦威暗中還有什麼勾當不成?難道他們之間還有某種利益聯絡在一起?
郭業越想越害怕,如果這次打蛇不死,反引來縣尉谷德昭對自己的忌諱,甚至迫害,那麼……
如果自己眼前的敵人秦威是一座小墳包高的土丘,那麼縣尉谷德昭就是千萬墳包所堆砌的高山。
九品縣尉,掌握著整個隴西縣城的公檢法,公安和政法兩大系統的一哥,絕非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衙役所能挑釁,所能撼動的。
“郭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