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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居簡出,隴西縣城的最高領導縣令大人顧惟庸都從自家的夫人耳中不時聽到議論。
看來,字花館在隴西縣城坐大,徹底擊垮大興賭坊,指日可待。
……
……
隨著字花館徐徐走上軌道,大賺特賺,當初皂班中那些不同意錢生錢的衙役們可是悔爛了腸子,每日都在不斷自責自己的目光短淺。
相反,如程二牛,朱鵬春,阮老三等這些幕後參與入股的股東,則是整日樂得屁顛屁顛,逢人就誇皂班也郭哥,天崩也不慌。
相比於程二牛等人,郭業卻是樂不起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的老對手秦威最近竟然好像突然服軟一樣,不僅在生意上沒有為難字花館,就連在衙門公務上都不再挑釁皂班了。
不是郭業天生受虐狂,秦威一天不折騰他們皂班他就難受。
如果秦威能夠摒棄前嫌,不再鬧騰,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不過,郭業一直認為,狗哪裡改得了吃屎的毛病。
但是,秦威為何一直沒有做出應對之策呢?難道這廝也學會了謀而後動嗎?
郭業始終想不通透,事出反常必有妖啊,這事兒不得不讓他慎重起來。
心情頗為壓抑,有點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那份寧靜,靜的讓人心裡直發毛。
此時正值午後,慵懶的陽光鋪灑在郭業身上,曬得他渾身筋骨舒坦,下意識地習慣讓他漫無邊際的遊走徐徐來到了朱戶大街街尾字花館的位置。
一到了字花館外頭,依舊是那麼門可雀羅,此起彼伏的叫嚷呼喊聲直撲郭業的耳間。
生意真格兒好啊!
突然……
眼尖的他發現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眼簾,身材瘦小粗布麻衣,滿頭香汗淋漓地在人群中被推搡來推搡去的,更個小可憐似的。
郭業心道,怎麼會是她?
隨即信步上前瞅個仔細,果然是老熟人。
雖然穿得有些寒磣,但是清麗脫俗的素顏面容,眉宇間的那股風韻是無法更改的。
可不就是豆花店的豆腐西施楊婉貞,貞娘嗎?
嗤,她怎麼也會來買字花?因為她丈夫胡皮的事兒,她不是一直對賭博深惡痛絕的嗎?
“呀!好疼……”
貞娘好像被人踩了腳,一聲驚呼,打斷了郭業的腹中猜疑。
十指連心,腳趾連筋,再看貞孃的雙眼泛著淚水,好似疼痛難以抑制一般,郭業看著這個平日裡要強的小少婦如此悽婉,心裡沒來由的一揪。
隨即二話不說,上前將貞娘從人群中一把揪了出來,將她強行攙扶到一個沒人的角落。
貞娘被郭業彪呼呼的這麼一拉扯,立馬找不著北,待得她被郭業攙扶穩定下來之後,才看清來人的樣子。
原來是當日幫自己仗義出頭,平日裡天天風雨無阻來自己豆花店喝豆花照顧自己生意的郭公差呀。
貞娘對郭業雖然談不上熟稔,但每日都打照面,也不會怯生。
隨即坐到一個石墩上用手輕輕揉著蓮足外的小鞋緩緩止痛,一邊對郭業吐氣如蘭地說道:“多謝郭小哥幫襯奴家,婦道人家也來湊這個熱鬧,真是讓您見笑了。”
郭小哥的外號早已不是傳聞,隴西縣城中相熟之人都是這麼稱呼郭業的。
郭業聽著貞娘那麻麻酥酥的聲調,心裡不由一陣舒坦,真是嬌媚的聲音啊。
隨後對貞娘輕輕笑道:“我見笑什麼呀?如今是全民競彩的時代,在隴西縣城你如果不買上一兩張字花,你都不好意思出門啊,呵呵。”
郭業言語中帶著一絲俏皮,逗得貞娘掩嘴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亂顫連連晃動著雲髻上那枚廉價的步搖叮噹作響。
真是美人嬌笑,勝過美酒千杯啊。
郭業心中不由一陣驛動,然後問道:“話說起來,貞娘你怎麼也會想起湊熱鬧買字花呀?”
話音剛落,貞孃的眉宇不經意的閃過一絲痛苦,那種痛苦看似一閃而逝,卻勝過剛才腳趾被踩之痛還要千倍萬倍。
不過貞娘瞬間就恢復了常態,婉婉說道:“奴家也是聽隔壁賣菜的阿嬸說,這個字花投入不大,卻是頗為有趣,而且,而且奴家也想著看看自己的運氣是否超然,賺點零碎錢貼補貼補家用呢。”
當真是貼補貼補家用那麼簡單嗎?
郭業結合了剛才貞娘眉宇間的失態,立馬斷定這小娘子肯定是扯了謊。
不過,既然人家不說,他也不能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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