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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百騎兵,向著沱沱河對岸進發。
另一邊,松林之中,看著阿倫達的佈署,高遠微微點頭,"盛名之下無虛士,別看阿倫達上一次被我們打慘了,但這個人的確還是不能小覷的,如此一來,我們可就只能做掉他一半人馬了。可惜。"
"他有什麼了不起的。"賀蘭燕嘟起了嘴,"還不是傻不拉嘰的朝著你的陷阱撲過來了。"
高遠搖搖頭,"話不能這麼說,易地而處,我也許就下令全軍下水過江了,我們有心算無心,他也沒有想著我們有這麼大的膽子還敢反戈一擊,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如佈置已是難能可貴了,這一次與東胡騎兵作戰,我倒是學了不少東西,東胡騎兵當真是不同凡響,也怪不得你們匈奴這些年來,一直被他們壓制。"
賀蘭燕瞪起了眼睛,"哪是因為我們匈奴始終處於分裂狀態,雖然有一個王,但卻不能像米蘭達那般對東胡諸部有絕大的震懾力,如果我們的王能像米蘭達那樣英明強大。匈奴早就一統,一個統一的匈奴絕對不是東胡人能抵擋的。"
高遠微微一笑,低下頭去,若有所思。
"高遠,你在想什麼呢?瞧,最前邊的東胡人快要上岸了!"賀蘭燕碰了碰高遠的胳膊,提醒道。
"沒想什麼!"高遠身體微微一震,抬起了頭,若無其事地搖頭道。
"我們什麼時候出擊?步兵能把握住機會麼?"賀蘭燕問道:"他可別沉不住氣。"
"不會。我在離開的時候,早已吩咐過步兵,我們出擊之後,他們才能發動攻擊!"高遠笑著回頭。"全體上馬,拔刀,準備出擊!"
兩百餘騎兵沉默著翻身上馬,戰刀閃著寒光。松林之中瀰漫著凜冽的殺意,馬兒感受到這股殺意,亦是興奮起來。想要仰天長嘶,嘴裡卻被嘞著嚼子,無法發聲,只是焦燥地用蹄子不停地刨著地,騎兵們一手提刀,一手輕輕地撫著馬頸,安撫著燥動的戰馬。
大約百人上了岸,他們翻身上馬,緩緩前行,又有約一百東胡騎兵上了岸,高遠仍然沒有動,第一批五百東胡騎兵終於全上了岸,最先上岸的約兩百騎兵已經開始向前小步跑了起來,後面的,也在整理著馬具,擰乾身上的水跡,而阿倫達的小船也終於靠近了河岸。
"就是現在!"高遠一聲怒吼,"出擊!"手腕一振,胯下戰馬箭一般地從松林之中竄了出去,在他身後,兩百餘騎兵發出一聲怒吼,緊追著高遠從松林之中撲了出來。
震天的喊殺聲在沱沱河岸邊響起,船底剛剛觸到江底的阿倫達身子大震,滿臉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看著從不遠處松林裡撲過來的高遠和他的騎兵。
"迎敵!"他大聲嘶吼起來,最前方的兩百騎兵驟然提速,迎向高遠,而在河岸邊上,另外三百餘人手忙腳亂地準備上馬迎敵。
就在這一刻,在這些東胡騎兵登陸的地點左右各兩百步的地方,原本看起來與其它沒有什麼兩樣的一片荒草突然之間便變得高了起來,一個個頂著荒草的人頭從地裡面冒了出來。
"射!"一聲冷靜的呼喝,臂張弩的利嘯之聲將雙方的喊殺之聲徹底壓倒,從兩側射來的臂張弩將河岸之上的東胡兵完全籠罩在箭雨當中。
尖厲的嘯叫之聲是臂張弩發射時發出的聲音,嗡嗡之聲則是普通的弓箭射出,此時此地,無論是臂張弩還是普通弓箭,都化身為死神的鐮刀,不停地收割著東胡人的性命。
臂張弩兩人一組,一個射,一個裝,似乎永遠間歇,而弓箭的射速也是極快,步兵半邊身子站在控出的陷坑當中,半眯著眼睛,長弓移動,他射的都是那些反應奇怪,飛身上馬撲向兩邊埋伏的那些東胡兵,他的親兵站在他的身側,不停地替他遞上長箭。
一箭一個,步兵射得是興高采烈。
如果說高遠率領著兩百多騎兵從松林之中撲出來,阿倫達還算鎮靜的話,河岸邊上突然發起的襲擊則是讓他徹底懵了,他是真真正正想不出,高遠的膽子竟然大到了如此地步,居然就將他的弓弩手埋伏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要知道,這要是讓對手察覺到的話,如此距離,對弓箭手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高遠當然不會這麼想,時也,勢也,因勢利導,因時因地,合理地利用一切資源,才是正道,如果這是一場陸戰作戰,高遠絕不會這麼做,但半渡而擊,對方騎兵剛剛**的從河裡爬起來,追的又是一些他們認為已經喪失了鬥志的殘兵敗將,自然不會有太高的警覺,而且此時,最前面的騎兵已經上馬前行,他們的防備自然也就降到了最低。
阿倫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