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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平靜之中的詭異
吳慈安坐在保康縣衙的大堂裡,在他的身後,兩個扶刀計程車兵默默地站在哪裡,無論吳慈安走到哪裡,這兩個人便像是影子一樣,即便是晚上睡覺,這兩個人也這樣扶著刀立在床前,搞得吳慈安是相當的氣悶,雖然那些強盜(吳慈安到現在為止還是這樣想的)並沒有禁止他回家,但是,他卻不想將這樣兩個影子帶回去嚇著家裡人。
家裡傳來了訊息,一切安好,門前有人站崗放哨,沒有人闖進去,這讓他稍稍安心,保康失守後的第二天,侄子吳剛也回來了,是被那個滿臉刀疤的兇惡漢子帶回來的,被下了刀的吳剛像個雞崽子似的被這個傢伙拎了回來,素有勇力的吳風在對方面前,毫無招架之功。
這夥自稱匈奴公孫部族的強盜讓吳慈安感到很是古怪,他們一反匈奴人劫掠之後迅速退走的風格,反而在保康縣城駐紮了下來,看樣子,竟然是想將保康縣據為己有,這不能不讓吳慈安大為震驚。
說這夥人不是匈奴人,但他們之中,的確有大量的匈奴人,這一點,吳慈安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他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幾個首領中,便有數個匈奴人。只有那個看起來負總責的,有一隻鐵腳的傢伙,不像,那傢伙的口音倒像鄰郡扶風那一帶的口音。
他們的構成讓吳慈安摸不著頭腦,鐵腳的好似是領頭的,但對於那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卻甚是尊敬,一口一個教頭,也不知他們是什麼關係,那個被叫做教頭的女子,極少露面,整日便呆在縣衙的後堂,神情也有些抑鬱。
除了這些。更讓吳慈安震驚的人是這些強盜的紀律,在他的心中,匈奴強盜窮兇極惡,每至一地,必然是雞犬不留,殺光,燒光,搶光,是他們一向的政策,但這夥人進入到保康之後。軍紀森嚴,別說是搶劫,連小偷小摸也禁絕,一些想趁亂髮點小財的那些難民,被這些傢伙拿出,當場便是大棍子抽得鮮血淋漓。
保康縣被佔領的這段日子,卻是保康縣最平靜的日子,這種反差,讓吳慈安覺得有些荒謬。
縣衙裡的衙役捕快們都能照常行動。即便他們仍然佩著刀,帶著鐵尺鎖鏈,這些強盜們根本不予以理會,保康平靜得便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當然,除了那些街上還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那一晚,抵抗的河間郡兵們要麼被殺,要麼俘虜。死了的人已經掩埋,但活著的俘虜被押出城後卻再也沒有回來,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些強盜比河間郡兵的軍紀還要好!”這是剛剛從街上回來的吳剛向他稟報的。歇了兩天的吳剛帶著他的縣兵們重新上崗了,當然,他們沒有被髮還武器,每人都手持著一根木棍,司職巡邏。
“城裡的百姓反應如何?”吳慈安問道。
“關門閉戶了幾天,但現在該幹什麼還幹什麼,鋪子也都開門營業了,那些強盜們進館子吃飯,還照樣付錢啊!”吳剛很是有些感慨,他也是一頭霧水。
吳慈安想不明白,便也懶得去想,這些人如果真是要佔據保康城的話,這樣做也許並不出奇,要是將人都殺光搶光了,他們佔著一座空城又能如何?
“他們在忙些什麼呢?”吳慈安嘴裡的他們,自然是指這些強盜的首領。
“帶著他們的軍隊在加強城防,騎兵不時進進出出,看來是在哨探,我估計,他們是在準備應付嚴郡守的反擊。”吳剛道。
提到河間郡守嚴聖浩,吳慈安沉默了下來,嚴郡守不知這裡的詳情,萬一貿然而動,只怕會吃一個大虧,這些軍隊既然有如此嚴明的軍紀,那戰鬥力必然非同一般,相稱精銳的河間郡兵在破城之後,連一夜都沒有撐過,便被打成了一攤爛泥。
“叔叔,我們怎麼辦啊?”看了一眼吳慈安背後那兩個泥雕木塑,吳剛哭喪著臉,他在想,以他們叔侄現在在保康縣的行為,就算嚴郡守將來拿回了保康,兩個一個助紂為虐,勾結匪類的罪名那是跑不了的。
吳慈安知道侄子在擔心什麼,其實他何嘗沒有想過這一點?嚴郡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怎麼會不清楚,但眼下,自己騎虎難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別想那麼多了,但求心安而已!”吳慈安拍了拍吳剛的肩頭,“如果我們不合作,這滿城百姓,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你看,現在的平靜就是對我們最好的褒揚,即便將來我們會有什麼不測,但我們亦是上不愧天,下不愧地。”
外面響起了那個鐵腳將軍走路所特有的叮叮之聲,吳慈安心中一凜,對侄子道:“去吧,帶著你的人去好好巡邏,保一方平安,便算是盡職盡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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