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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子回報以苦笑,今天風雪很大,這個距離之上,他必須將弓拉滿,再計算風速等影響羽箭的因素,連射三箭,右臂已經痠軟了,平素射箭,他一般只開半月,但今天這個距離,卻非得滿弓不可。
“鬍子不要胡說,你以為那是一般的軟弓啊,你想開多少次就開多少次!”宋宏新喝道,“讓小海子休息一下。”
鬍子眨巴著眼睛,想了想,“我去給他揉揉!”跑到望樓之下,如猿猴一般三下五除二便爬了上去,殷勤地替小海子按揉著肩臂。
小海子感受著鬍子非同尋常的熱烈,看著城下所有人期待的目光,再瞧瞧城下又開始肆虐起來的東胡騎兵,一咬牙,又提起了長弓。
箭嘯之聲再度響起,三箭過後,卻是隻射落了兩人,另一箭卻是飛了。
小海子抱歉地看了一眼鬍子,“鬍子,實在是不行了。”
“五個,五個了!”鬍子伸出一個大巴掌,在小海子面前晃了晃,“很不錯了。”
“小海子,別勉強,休息,別射了,反正也不可能阻擋對手清除障礙,我還指望著你接下來大發神威呢,別傷著了。”城頭之上,宋宏新大喊道。
沒有了對方神射手的威脅,東胡兵清除障礙的速度愈來愈快了,望樓之上,小海子看著自己精心壘起的那個雪人被一錘擂掉了上半身,再一錘將下頭也敲碎了,不由懊惱地吐了一口唾沫。
遠處,磨延咄的將旗之下,一個身著東胡將軍服飾,但面容卻明顯是中原人的將領,操著半生不熟的東胡話,對磨延咄道:“對方只有一個神射手,射不了幾箭,威脅不大,但接下來便要進入對方的弩箭有效射程了,磨延咄將軍,派出盾兵上前,掩護大隊人馬上前,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掉剩下的礙礙吧!”
“行!”磨延咄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立即吩咐了幾句。
所謂的大盾,其實就是磨延咄派人砍來了無數的大樹,將他們一根根地釘在一起,弄成一塊塊門板模樣,樣式精粗陋,卻勝在厚實。這個門板的後頭,釘著一根根剛好一握的木棍,數個東胡兵便緊緊地抓著這樣的棍子,將一塊塊門板撐了起來,大步向前,在他們的身後,大批下馬的東胡兵手持鐵錘,緊緊相隨。
“龜兒子學聰明瞭呢!”宋宏新喃喃地道。“床弩準備,先給我撕開了那些破門板,臂張弩第二輪。瞧準了,要快,稍慢一些,那些爛門板便又撐起來了,這玩意不值錢,要多少,他們可以弄多少。”
嘯叫的床弩自城頭落下,只是一根,便將那些草草釘在一起的厚重木板從接頭處撕裂,木盾散開的瞬間。臂張弩開始覆蓋射擊,將那些木盾破開的地方,盡數掩蓋在弩箭之下,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在這不停的慘叫聲中,城下的東胡兵亦開始了還擊,一支支羽箭飛上城頭,談不上多大準頭,但卻仍然對城上形成了壓制。逼得城上計程車兵再也不敢肆無忌憚地將上半身露在掩護之外,弩箭的射擊,便不可避免地露出了空隙。
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個個的障礙便在這羽箭飛舞的過程之中。被迅速摧毀,在東胡兵又丟下了近百具屍體之後,城下,徵東軍士兵壘起來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冰雪砣子。盡皆變成了一地的碎冰。
磨延咄身邊的那員將領臉上露出微笑,“將軍,可以將人撤回來了。以遊騎上前,快速繞寨牆奔射,儘量壓制對手的遠端打擊,將我們的床弩推近,對其對轟,騎兵在繞寨奔行的過程當中,還要儘量地觀察對手的防守空隙,這寨子雖然堅固,但只駐有百多士兵,對手的防守必然有側重,打到側重點,馬上就發起一輪攻擊,牽動對手的防守。”
磨延咄對這員將領的話,竟是言聽計從,轉過頭便對身邊的骨吉利道:“骨吉利,有你領軍,按著李將軍所說的去辦。”
數百騎兵在骨吉利的帶領之下,繞著小小的寨子高速狂奔,高速地飛馳之中拉弓射擊,本身就是東胡騎兵們的長項,哪怕射不死對手,但只要給對手造成傷害,也就足夠了。寨子內,只有一百多名士兵,傷一個,戰鬥力可就低了一分。
“瞄準對手的床弩,給我毀了他們!”城上,宋宏新大聲吼道,城下的弓箭對寨子裡計程車兵威脅並不大,但對手的床弩,卻能給寨牆造成傷害,每一次的射擊,都能擊落一大塊冰牆下去,如果捱得多了,外面的冰雪盔甲給就會給剝光,內裡本身的寨牆強度可不高,一發床弩在百步之內射擊,足以洞穿寨牆。
論起射擊的精度和速度,徵東軍的床弩顯然更勝一籌,一架又一架的東胡床弩在對射之中,被城上射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