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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騎士顯然早有準備,當戰馬剛剛撞上去的那一瞬間,他們已是縱身跳起,手中清一色的都是重兵刃,長槍,大刀,鐵棍,鐵錘,他們悍不畏死地迎著那些凌空刺來的長槍撲了上去。
長矛如林,血如噴泉,大部分的飛身而起的東胡騎兵在半空之中都被刺中,但他們手中的長兵器也已經落了下來。所落之處,一片混亂。
宇文明很幸運,也因為他身上的盔甲極好,他自身的功夫也比其它東胡兵高出一大截,他幸運地沒有被戳死,只是在身上開了幾個小洞。
一落下地來,沒有絲毫的停頓,他便扔掉了手裡的大刀,拔出了腰間的彎刀,在這樣的密集的佇列之中,短兵刃顯然要有效的多。
他咆哮著揮動彎刀,向前衝殺,迎面衝來的是一隊隊的刀盾兵。
前四排陣容,瞬息之間,便混亂了起來。
嚴鵬終於變了顏色。
他沒有打過這種烈度和這種規模的戰爭,不像許原,與東胡人較量數年,對於東胡人的路數相當熟悉,可以從容應對,嚴鵬前半輩子打過的大仗,可能就是與高遠的那一場保康與營口的戰事,還被生擒活捉了,而現在東胡人拼死一搏,這讓他有些震驚和失神,而就是這一震驚和失視,他錯過了變陣的最佳時機。
田宗敏在對付陳斌的衝擊的時候,當機立斷地便放棄了前幾排士兵,而有效地重新組織起了新一輪防守,如果不是他手下的兵與陳斌手下的兵差距過大的話,陳斌根本不可能突破對方的防守。而嚴鵬,雖然家學淵源,自己也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將才,但初次對陣,迎上這種兇險的場面,應變能力卻是不足。稍稍的一個猶豫,便讓東胡人向內插得太深,此時他再想重組第二道防線,卻已是來不及了。
頃刻之間,嚴鵬所率河間郡兵的防線便岌岌可危,抵抗這種騎兵集團式的衝鋒,擋住第一波攻勢是最為關鍵的所在,因為第一波來的都是死士,當以勢不可擋的速度和必死的覺悟衝過來時,的確難以抵擋。而這個時候,是最為考驗指揮官的應變能力。
嚴鵬在這一點上,的確還無法與久經戰場的許原,陳斌等人相比。
宇文恪沒有想到如此順利,大喜過望的他,立時變陣,漫山遍野的騎兵在淒厲的號角聲中,瞬息之間便轉化成了一個個鋒矢陣,從宇文明鑿出來的縫隙之中插了進去。
“不好!”遠方的側翼陣地,嚴耀大驚失色,“嚴軍長的陣形要被鑿穿了。全軍準備出擊!”嚴耀是嚴鵬的族叔,被他放在這支軍隊之中擔任師長,副師長卻是一名原燕國常備軍的裨將,羅蔚然。
“在軍長陣後,重組防線!”嚴耀大聲喝道。
“不行,來不及了!”比起嚴耀,羅慰然的眼光顯然更毒辣,“軍長那裡,擋不住了,我們來不及重組陣線,此時過去,也是被對手一衝便垮的下場,師長,截他們的尾巴,難收拾多少收拾多少。這支東胡兵擋不住了,但不能再放他們的後續部隊過去。”
“放屁,我們要得是殲滅所有的東胡軍,要是放跑了他們的主將,都督怪罪下來,誰來承擔?”嚴耀喝道。
羅慰然一滯,但馬上又挺直了身子,“師長,這樣一來,我們絕對會慘敗的,截擊他們的尾部。是現在唯一的選擇。”
“你敢違令,信不信我現在就斬了你?”嚴耀怒喝道。
羅慰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戰場,也就是這幾句話的功夫,更多的東胡兵已經殺進了河間郡兵的陣列之中,隊形已經被衝散了。
“得罪了,師長!”羅慰然一咬牙,大聲道:“傳我軍令,全師變三角陣形,壓向敵軍尾翼。”
“你敢!”嚴耀大怒,手剛剛觸到腰刀,背上已經被幾柄長槍頂上,這三千,都是由燕國常備軍組成,嚴耀身邊,只不過十幾個親兵,這一瞬間,卻是全都被制住了。
第六百一十章:臨陣換將
與嚴耀不同,羅慰然雖然在常備軍中時,也只是一員牙將,但無論是對戰場的敏感,全域性的意只以及對戰場形式的把握,都不是嚴耀能比的,從遼西扶風開始,一路打到和林城下,他亦見識了太多東胡人的本領,特別是最後的和林城下一戰,更是讓他對此有了深刻的認識,作為陳斌的同僚,兩人都是熊本的部下,能活到現在而不是在和林城下戰死,自然有他們不同一般的本領。熊本的先鋒軍,在和林城下可是傷亡慘重,幾近覆滅。
眼見勢不可為,羅慰然斷然放棄了去攔截宇文恪的想法,而是指揮側翼三千常備軍以嚴整的陣形向著戰場切進,他已經不抱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