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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周萋畫開始在書房裡尋找線索。
案件發生近十天了,地上的血跡已經蒸發,只留下差役進來救人時雜亂的足印。
或大或小,或深或淺的血腳印從書案處一直延伸到門口,周萋畫仔細辨別,依稀能看出這是六七個人的腳印,足跡疊加、破損嚴重,提取有難度。
看周萋畫趴在地上觀察得如此仔細,盧天霖也不敢出聲,站在門口靜靜看著周萋畫,直到周萋畫站起身來,他才開口說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周萋畫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腰,輕輕搖頭,而後,她退步站在標著伊刺史遇害位置,抬眸掃視著整個書房。
兩扇窗戶都被從裡面銷死了,門上只留著半截門栓,另外一截落在地上,這是門被從裡面栓死後,強行撞門才會出現的情況,除去這兩處。房內卻是沒有其他通往外面的通道。
周萋畫抬頭看看房梁,也沒有半點損壞,難不成這果真是個密室?可她有一種直覺,總感覺這書房裡,哪裡有什麼不對的!
她垂下頭。再次看著地面上那些錯綜複雜的腳印,輕輕問道:“盧少卿,你說,你那位恩人可以密室逃脫,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某不知。但恩人密室逃脫卻是真實存在的!怎麼?四郎你是懷疑這不是一起密室案?”盧少卿臉色凝重,臉上除了疑惑,更多的是焦急。
周萋畫沒有回答盧天霖的問題,而是再次走到書案前,站在伊刺史遇害的圈椅後。掃視著整個書房。
書案與書房門成四十五度角,兩者之間沒有遮擋物,若是有陌生人從門口進來,伊刺史不可能老老實實坐在圈椅上,最本能的反應,他肯定會站起來。
而實際上,伊刺史卻沒有站起來,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一,行兇者是熟人,二。行兇者是從他身後進來的。
“伊刺史身上的傷口,果真都是在正面嗎?”周萋畫抬頭問盧天霖,在盧天霖點頭肯定後,又問道,“那他頸部是否有受力或被人捂壓的痕跡?”
“沒有,傷口全部在正面。兇手是從正面行兇的!”盧天霖站在周萋畫身旁,猜出周萋畫要表達的是什麼。“我跟周都護仔細勘察完現場,猜測這是熟人作案。但就算是熟人作案,卻也猜不出兇手是咱們做到如何從這密室裡逃脫的!而且……”
“而且,我們一直在尋找一件東西!”盧天霖語氣一頓,抬眸看著周萋畫,當讀出周萋畫的疑惑後,繼續說道:“一件沾滿血的衣服!”
“你看!”盧天霖指著書案,“伊刺史的傷口都在胸前,這說明,兇手是站在他身前,圈椅斜後方都有血濺出,那正前方勢必也會有血噴出,而事實上卻是,整張書案上卻沒有一點血,那血呢,自然是濺到了站在書案與伊刺史之間的兇手的身上!”
“穿著這麼一件血衣無論出現在哪裡,都很奇怪吧!但是很可惜,我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找到這件血衣,更別提兇器了!”盧天霖說著,長長嘆了一口氣,“目前,從現場已經找不到什麼線索了,所以,這才請四郎前來,希望依仗四郎聖手,從伊刺史的身上找到線索!”
聽盧天霖這麼一說,周萋畫身體如被凍住一般,他說的這點,確實是自己沒有考慮到的。
從見盧天霖開始,周萋畫就覺得他應該跟董庸一樣,是個呆在光環沒有真本事的“二代”份子,所以對他向來冷漠中帶著一絲不屑,但這番話一出,不但讓周萋畫看到了盧天霖的能耐,而且也瞬間為自己班門弄斧的尷尬。
周萋畫的臉不由自主地泛紅。
雖然說來自未來的自己在見識方面可能比大溏的人廣,但這偵破現場確實不是自己的專長,就是身上揹負著“聖手娘子”的美譽,也是大溏皇帝賜給原主周萋畫,而非自己。
法醫,才是自己的專長,勘察現場,不過是為了更全面、詳細地從死者身上提取到死者要說的話。
周萋畫沉了沉心,拉一拉衣袖,用女子的身份,朝盧天霖福了一個標誌的大禮,“盧少卿請放心,兒定然盡全力!”
盧天霖吃驚地看著眼前這穿著胡服男裝的周萋畫,對她突然的舉動,疑惑不已,“啊,額,那就勞煩四郎了!”
翌日,八月初八,秋意未濃,清晨的霜氣的寒冷,卻還是讓早起,正要參加鍾姨娘葬禮的周萋畫打了一個寒戰。
因昨日盧天霖已經派人過去跟伊府老宅那麼通報過,說今日他跟周午煜會去拜訪,所以一早伊府那邊就派人來。
為避免過分招搖,周午煜、盧天霖與周萋畫共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