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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慷慨和利他主義。卡薩諾瓦無疑體現了這種浪蕩精神。茨威格說,卡薩諾瓦與唐璜的區別在於,前者永遠將女人的快樂視作自己最大的快樂。不管對方美醜與否,卡薩諾瓦都毫無怨言地投入,讓其獲得快樂。而為了獲得這種暫時的快樂,卡薩諾瓦可以藐視一切可能的風險。其回憶錄中記述了太多這樣的故事,他常常為了一聲沒有露面的女人的哀怨嘆息,就放棄了去往倫敦的船票,然後毫不猶豫地進入一場冒險之中。而據茨威格推測,所有進入卡薩諾瓦世界的女人,都極度感激這位情人,因為他慷慨地付出了其獲取歡樂的能力。
我們已經讓自己陷入了不能自拔的沉重與自私之中,每次我在三里屯陷入冥想時都有這種不祥之感。我們的頭腦中已有了太多的人為劃分的區域,哪裡是不可觸及的,哪裡是應該回避的……而這種劃分的前提是,我們將生命本身功能化了。我們作繭自縛地設計了生命之路,預先規定了快樂的含義、成功的指標,還有生命的目標。在這樣的束縛之下,我們會自覺地提醒自己,冒著危險接受誘惑是不值得的,只應該與身高170厘米的姑娘睡覺,偶爾放縱可以,但絕不能影響正常生活。而今天,浪蕩這個詞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意義。在充滿規範與束縛的今天,浪蕩者轉換成對數量的追逐,而非對生命無限可能性的探索,更失去了慷慨大方的美譽,變成了一種純粹自私自利的行徑。
最後,我把目光投向了網路世界。網路世界無疑具有卡爾維諾所追求的輕逸。一方面,在這個空間中,萬物是由簡單而沒有重量的0與1組成的,它們隨時可以被打破與重組;另一方面,我們可以充分隱匿其間,無須任何責任與信譽。藉此,我們的確獲得了某種輕逸的力量,無法否認,在黑暗而神秘的網路空間中,遊蕩著一群卡薩諾瓦。他們變換著不同的名字,與不同的異性與同性進行著交流。然而,很快我們就發現了這群偽卡薩諾瓦們的虛弱之處。他們缺乏基本的勇氣與真正的自由。他們躲在螢幕背後,他們唯一的關注點僅僅是形式單一的網路調情。而真正的卡薩諾瓦是四處出擊的,是激情投入的,是可以透過豐富變化的手段來獲得歡樂的。卡爾維諾在《未來文學千年備忘錄》中還強調了一點,輕逸分兩種,一種是像樹葉一樣的輕逸,而另一種則像飛翔的鳥。他所說的輕逸傾向於後一種。有了卡爾維諾的區分,我開始懷疑斯蒂芬·茨威格並沒有理解卡薩諾瓦的真正偉大之處,卡薩諾瓦並非是沒有靈魂的輕逸,他的一切行為都直指歡樂。他像一隻鳥一樣騰挪轉閃,忽高忽低,但他在哪裡都可以尋到更多的快樂,他的靈魂即是歡樂。而網路世界的卡薩諾瓦們則更傾向於一片葉子,他們沒有核心,只是漫無目的地飄。
在粗淺地瞭解了卡薩諾瓦的生平之後,我最大的渴求是有人將其《我的生命史》譯成中文。每當我在書店中,發現了標榜自由與放蕩的網路文學時,我就無法抑制地想去嘲笑他們的無知。一點點網路上的獵奇就值得炫耀嗎,不管你們是來自榕樹下還是槐樹下。一位卡薩諾瓦已經讓這一切黯然失色了。
我在麥田守望
這部小說我已經聽說很久了,據說是暴露了資產階級社會中青少年的虛無、彷徨,精神上無比苦悶的狀態,對於我們這樣成長在社會主義幸福生活中的青少年來說是陌生遙遠的。結果直到最近譯林出版社新版出來之後,我才第一次真正接觸到這部全篇幅散發著濃郁的青春氣息的讀本。對於這部小說我幾乎是從第一頁開始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它。我抱著這本薄薄的書從國林風書店讀到我宿舍的床上,我的思維一直和那個滿嘴髒話,喜歡倒戴著鴨舌帽,大冬天穿風衣的霍爾頓到處亂轉。我陪他一起罵人,一起出入夜總會,一起想那些庸俗卻漂亮的姑娘……
在十幾萬字裡遨遊,在紐約市區裡閒逛是件極其有趣味的事情,尤其是伴隨著霍爾頓這樣一個實話實說的傢伙。我完全沉浸在閱讀的快感裡,讓自己的性情放縱且放肆。
我知道霍爾頓是美國50年代的一個小夥子,現在即使在的話也該做我的爺爺了,而且美國離我那麼的遙遠,我們之間本來是該有隔閡的。可是,我卻老感到一陣陣強烈的共鳴,我覺得這傢伙說的做的,都跟我想得沒什麼兩樣。反正我喜歡跟別人不一樣,我不高興的時候也喜歡說髒話,儘管是中文。我也如飢似渴地盼望姑娘,我也老覺得生活特沒勁,還有我老是感到我周圍的人特虛偽,我心裡也渴望那麼多美好的東西,比如理想,比如愛情,可是現實讓我看不到這些好東西,我成天被包圍在噁心混亂之中。我實在太敏感了,我感覺到別人感覺不到的骯髒。我也常把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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