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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外面的吵雜聲依舊,他們兩個一對鼴鼠似的,躲在自己的地洞裡,找著屬於他們的樂趣,恍如冬眠未盡。
程蝶衣手裡掐著的幾粒花生米,還沒有吃完呢,門簾一挑,閃進來一個身影。
“花老弟找的好地方,果真是近在咫尺,卻屋裡屋外,兩番景象。”
來人門簾還未撂下,說話聲先傳了進來。程蝶衣這才知道,花清遠帶他來這裡,絕不是為了躲清靜的。
程蝶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花清遠,他們這關係,除了兩家親友,對外一直是隱瞞著的,做成傳言裡那般的,也不知道……相對來人,方便不方便,都被人家堵到門裡了。
花清遠好笑,若是不方便,怎麼能叫他一起來。再說了,花清遠從來不覺得他們兩個這層關係,有什麼可見不得人的。
要不是顧慮著,程蝶衣梨園名角的名頭,他早就拉著程蝶衣滿大街去招搖了,——斷袖怎麼了,爺就算斷袖,也向來是斷得光明正大,不畏人說的。
哎,要不說無論哪個年代、哪個時空,做明星,都是極辛苦的了。既要考慮公眾形象、還要注意著大眾的情緒。稍有不對,就是翻天的口水和變了花的流言。
“不是外人,周兄,你是見過的,”
在來人進來後,花清遠笑著站起來,迎上去,“周兄這二當家的,怎還有空,偷溜出來,會小弟呢?”
周滿華和袁四爺一狼一狽,在自己的牽線搭橋裡,一拍即合。
這兩個人,還分別起訴了那位暗中使壞,指使他人給自己扔臭雞蛋的方二爺。周滿華告方二爺欺詐,袁四爺告方二爺毀約。如今那位方二爺,在兩方夾擊裡,怕不只是焦頭爛額能形容得了的吧。
“你這是明知故問,”周滿華笑的得意,指點著花清遠,“你不進去,我不就得出來嗎?”
周滿華這話說得花清遠天大的面子似的,花清遠心裡清楚得很,這些個奸商,永遠是嘴上甜如蜜,背後一刀子。
周滿華和花清遠寒暄了幾句後,把目光轉到程蝶衣的身上。這時,程蝶衣也隨著花清遠站了起來,看著他們兩個,默然無語。
周滿華這人,他以前唱戲的時候,見過。都是看客,周滿華與袁四爺卻是不同的。
袁四爺每次看戲,都是真心品戲。知道他和花清遠的關係後,發乎情、止於禮,偶爾叫他過去,談談戲、對對戲,十分的規矩。
周滿華有一點與花清遠是相似的,他們兩個對於京戲,都只是皮毛,不糾於內裡,而周滿華對戲子的態度,就和看戲臺上的柱子一樣,沒有一絲半分的興趣和感情。
所以,程蝶衣對於周滿華,也只是知道,並沒真正說過幾句話。
“蝶衣,這是周兄,不是外人,是我極好的朋友了,”花清遠拉著程蝶衣,熱情地給周滿華介紹著,“周兄這次和四爺合夥,定會大吉大利的。”
周滿華瞄到花清遠和程蝶衣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嘴角抽抽一下,嘴上卻是什麼也不說的。
花清遠做為一個他可交的朋友,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說到底,與他沒有半分關係,他何苦討那個不自在,說些不中聽、討人嫌的話呢。
自打京城裡傳出了花清遠和程蝶衣的風言風語後,他一直都無動於衷。直到花清遠與他聯絡了這樁生意,他才有了反應。
他的反應很簡單,他自懷裡拿出一個沉香木、外裹紅綢的盒子,遞給了程蝶衣。
“這段時日裡外都亂,周某好久沒去聽程老闆的戲了,說來還十分想念,等出了正月,定是要多去捧場的,這點小禮物,是周某的一點心意,祝程老闆好事…成…雙。”
說到後面幾個字時,語氣尤其的加重,眼神更加幽深,看得程蝶衣心頭一顫,不知是接好還是不接得好,偏頭去看花清遠,花清遠正衝他點頭,“和周兄不用見外,他給的東西,就當自家兄長給的就是了,我們收著就是了。”
有了花清遠的話,程蝶衣接下了周滿華遞來的物件,在周滿華的目光注視下,輕輕地開啟。
沉香木盒裡是金絲絨鋪底,上好的象牙白玉做的託,一對金錶赫然擺在其中,閃閃發光,卻不刺眼,極柔和了。
花清遠瞟了一眼,不說那表的制地,和鑲在表內的鑽石,只說這表的牌子,地道的瑞士產,極有價值了。
周滿華出手如此大手筆,定是這樁生意中,撈了大便宜,才以如此重物拉攏自己,也是為了以後相互有個照應,這些,花清遠自是懂的。
最